“兰生,笑笑到底有没有什么时候来提亲,娘让你跟笑笑说的事情,你都说了没有!”
易家,易兰生坐在他娘对面。
早上大姐来阎家,说娘说了,让他回去一趟。
吃了晚饭,他就回去了。
两个村子不远,就隔着一个镇子。
刚好如水也要回去学院,两人就做了一个伴,租了一辆牛车。
回到易家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易家家主都睡下了,听到小儿子回来,连忙又让夫郎搀扶着她起身。
现在看到小儿子这一副乌龟模样,当娘的也是着急。
“你说说你都去了阎家多久了,前前后后算下来都三个多月了吧!你看看你这身上,你说你跟笑笑没什么,说出去谁相信呀!你们既然都有了这层关系,那成亲这事,是不是也应该跟她再说道说道了。”
易家家主也是担心,现在两人是喜欢,激情还在。
所以腻歪。
一旦两人感情淡了,就啥也不是了。
还是早点成亲的好,就算是没了感情,至少还有个保障。
别到时候,人被阎笑笑玩够了,一脚踹开,那才是得不偿失。
易家家主也是为了儿子担心,出谋划策。
易兰生本就不想回来,一回来他娘就说这些丧气的话。
再说了,他最近忙着采药,哪里有时间成亲。
而且他在阎家挺好的,大家都当他是弟弟宠着他,比在家里舒服。
他每天就是整理草药,晚上跟妻主腻在一起。
没什么不满的。
就是他娘,一直催促。
“娘,我现在挺好的,妻主待我也很好,不会发生你说的那种事的……”
“怎么不会发生,我是女人我难道不知道吗?这感情就是一时冲动,过了那个冲动谁还搭理你呀!只有成亲了,给了名分,到时候就算是不搭理你,至少你还有个名分。”
“对,这事你要听你娘的,你娘有经验。”
“……”
易家夫郎十余人,这种事情,易家家主还真是有经验。
易兰生看着站在他娘身后伺候的爹爹们,没有说话。
他跟大姐岁数差得多,他属于她娘老来得子。
自然也就没精力照顾他。
所以他从小是跟着大姐一起长大。
大姐跟他说,娘每一次喜欢一个人了,就娶回来。
每一次新的夫郎进门,爹爹们就在各自院子里抹着眼泪。
她每一次看着都心痛不已。
到了他的出生,娘已经六十多了,也没有精力去招惹年轻貌美的男子,所以才有了现在这幅,夫贤妻宠的画面。
一行十多人站在一起,既温馨又惊悚。
但是易兰生还是觉得,阎笑笑是不一样的。
他也不会跟爹爹们似的,守着空屋子抹泪。
妻主对他还是很尊重的,知道他喜欢草药。
给他准备了一个库房,里面都是他的东西,还会跟他一起研究草药。
知道子尘哥哥不喜欢多管闲事,喜爱清净,就在树下打造了一个小天地,让子尘哥哥在那处乘凉喝茶。
知道白煜哥哥想要极力证明自己,就将家里的事情交给他,让他有着自己的存在感,不至于觉得自己无用胡思乱想。
妻主为了每个人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对每个人也都极好。
所以他相信,他娘说的那些事情,也绝对不会发生。
“娘,成亲的事情我会跟妻主说的,但是现在妻主不是受伤了吗?这件事情还是过段时间再说吧!”
“你少框我。”易家家主才不吃这一套,哼的一声,“谁不知道阎笑笑受伤是为了救那个什么慕白煜,而且这都过了多久了,足足半个月了,什么伤还养不好人了,她要是真的废了,那就把位子让出来,别占着茅坑不拉屎,晦气。”
“你是我易家唯一的儿子,娘给你准备了这些嫁妆,足够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如果你不想嫁人,娘就给你招一个上门女婿,这么多的嫁妆,我就不相信没人会不心动。”
易家家主才不要听小儿子的狡辩,这种事情,都是越早越好。
说什么伤势没好,都是敷衍。
易兰生却一点都不想听他娘的话,天生叛逆,“娘,我现在过得挺好的,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想插手我们家的事呀!不管妻主是真心的还是玩玩,我现在就觉得我过得挺舒服的,这就够了。”
“你若是真的闲着没事,那就再娶一个夫郎回来玩玩,反正你的夫郎已经这么多了,我也不在乎再多一个爹爹。”
“你这小东西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娘关心你难道还关心错了?”
“娘没错,就是我不想谈了而已。”易兰生起身,“我累了,大晚上的跑回来,我现在只想睡觉,娘要是想教训我,明天等我睡醒了再教训吧!希望娘明天早点起来,要不然我就回去阎家了,哼!”
“你这孩子!”
易兰生说着,一溜烟跑回自己的房间里去。
早知道他就不回来了。
回来就听他娘唠叨。
虽然他也知道他娘说得对,这种事情,还是早点成亲的好。
可阎笑笑都没提,他一个男子怎么好意思去提。
到时候还说,是他着急出嫁了。
易兰生就是觉得心里有些烦躁,才会说话冲了一点。
其实他也不是那个意思。
回去房间,易兰生打水洗漱就睡觉。
睡觉前他还在想,明天还是早点回去吧!
免得又要被他娘堵着唠叨……
这段时间伤了身,阎笑笑也没去镇上做生意。
租赁跟夏清落谈好了时间,夏清落在听到是阎笑笑要的时候,眼底光芒也重了一些。
他爹走了,这段时间整个人恍惚。
镇上如此大,他却没有容身之地。
他想去子河村找阎笑笑,但是他又不知道以什么身份过去。
更可笑的是,他在这种时候,居然想去找阎笑笑?
也不知道为什么,生出这样的念头。
或许是因为这么多年,也只有阎笑笑是什么都不要,只是一心想对他好的人吧!
从医馆开始。
如果不是她的那瓶枇杷膏,他爹最后的日子痛苦不可想象,虽说也救不了他爹的一条性命,至少这几个月没那么痛苦。
夏清落坐在院子里,看着院子里的炉子,那里是他给他爹煮药的地方。
以前他总埋怨,楼里生意忙,他要照顾生意还要照顾他爹。
可等到他爹真的走了,他才知道,有个人给他照顾也是挺好的,至少他不用像现在这样,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像个傻子。
就算是连想说话的人都没了。
更不要说,屋子里那令他烦躁的咳嗽声了。
当年夏家一家满门抄斩,是他爹带着他逃了出来。
说是他爹,其实不过就是他娘新纳的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