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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曾为之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了,顾言和向祖文前一天晚上都已经回去了。
曾为之醒来之后,知道自己前一天差点把这只南宋建窑撇口银油滴盏摔碎了,心脏差点没跳出来。
后来知道是顾言和向祖文阻止了他,他立即面露感激,对柯伯屿说道:
“我一定要上门好好感谢顾大师,不然这回我的损失可就大了!”
柯伯屿听曾为之这么一说,顿时面露纠结之色。
不过,这只滴油盏是残损品这件事情,迟早要告诉曾为之的,柯伯屿便将之前向祖文拍摄的视频拿给曾为之看了。
当曾为之看到向祖文说,这一类的建盏此前曾经拍出七百万的天价时候,脸上还露出微笑。
接着看到后面顾言说,这只建盏有裂缝的时候,脸色瞬间就垮了。
自己的收藏品在一天之内,不是赝品就是残损品,曾为之简直是欲哭无泪。
柯伯屿见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曾为之,便泡了壶茶,问起了事情的经过。
“曾先生,你这些收藏品都是从王勋那里买来的吗?”
曾为之点了点头,苦笑道:
“我可真是……交友不慎……”
“王勋和我也算是老朋友了,之前他在佳士利做首席拍卖官的时候,我在佳士利拍过一些东西,都没出什么岔子。”
“那只宋代定窑白釉法螺和南宋建窑的银油滴盏都是半年前,王勋私底下卖给我的。”
柯伯屿顿时面露疑惑之色,他记得曾为之在昨天的寿宴上说过,那只白釉法螺是在拍卖会上拍回来,还经过了专家的鉴定。
面对柯伯屿的疑问,曾为之苦笑道:
“我那时候不知道王勋的真面目,觉得从他手上买下来,不就和在佳士利拍下来是一样的吗?”
“反正鉴定师和拍卖师都是他,从王勋手上直接买还能免掉和别人竞价,甚至上拍费都能省了……”
曾为之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点傻:
“我当初真是昏了头了……为了省这一点点上拍费,竟然买了两件赔钱货!”
柯伯屿沉默了一下,问道:
“你一共花了多少钱?”
曾为之顿时面露尴尬,沉默了一会之后,吞吞吐吐地说道:
“宋代定窑白釉法螺花了2万,那只南宋建窑的银油滴盏贵一些……花了50万……”
柯伯屿听了之后,也是一阵无语。
白釉法螺就算是最普通的,也至少是5万起步,南宋建窑的银油滴盏几年前就拍出了七百万的价格,曾为之竟然觉得花50万就能买到真的?
不对,那只南宋建窑的银油滴盏确实是真品,只不过瓷器的残损品就算修复好了,也远不值原先的价格了。
这次王勋就是看准了曾为之喜欢捡便宜,而且眼光也不够犀利的情况之下,大大坑了曾为之一笔。
如果曾为之能够警觉一点,就能发现,这种捡漏价格的古玩怎么可能落到他手上,也许就能避开这一个骗局。
但是人在那种情况之下,总是会相信好运会降临到自己身上,便会鬼迷心窍,看不到其中的问题,一门心思地往圈套里面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