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芝芝哪里会真的奴役一个刚刚病愈的病号。
但是姜秀荣坚持要把冰爬犁拖走,担心万一她半路上走累坚持不下来,可以坐在这上面拖着她走。
每走几分钟,两人就要喊一次,让她上爬犁。
到了革委会门口,夏芝芝让她们两个在外面等着,自己进去找徐玉杰。
徐玉杰安静的等她指示。
她问到:“徐同志,我记得你们几天前在黑市那抓了几个倒买倒卖的是不?”
“啊,是有!”徐玉杰点头:“这几天因为杜家的事忙着,一直没顾上处理。”
“我能看看不,还没见过呢?”
徐玉杰和打投办公室主任打了个招呼。
唐明礼被关在一间屋子里,除了被抓当天挨了一顿,后面也还好,革委会来了个大单子,大家都忙,没顾上管他。
唐明礼刚看到夏芝芝,其实心里头是有点高兴的。
即便他面色再从容,嘴再硬,咬死了自己只是去买东西。
可再怎么样也只是个20来岁的小伙子,被关了这么久,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见到熟人,多少有些心安的感觉。
夏芝芝抱着胳膊啧啧啧了几声,幸灾乐祸道:“哎哟,唐知青好惨噢,怎么办,不会蹲笆篱子吧?”
“你要是蹲了笆篱子,秀荣姐说不定会嫁给别人哎,嘻嘻嘻嘻嘻……”
唐明礼被关了三天,挨饿受冻又害怕,那个黑脸胡子拉碴的本就憔悴不堪,被她这么一吓,更是黑里透白。
嘲笑完唐明礼,夏芝芝出了门,换成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徐玉杰问她:“夏同志这是怎么了?”
夏芝芝惆怅的望着天:“我只是感觉愧对大领导,之前我还和大领导说过,我认识一个男同志,也是一心向着革命,可惜手里头拮据,没能和我一起去北京,大领导还夸了他两句,说没事以后也有机会。”
“哎——!” 她长叹了一口气:“你说他怎么就这么糊涂,他再羡慕我们北上的人可以穿绿军装戴军帽,也不能把口粮省下来拿去换绿布给自己做帽子,这是大大的错误啊!”
夏芝芝看了一眼徐玉杰:“徐同志,我跟你说这个没有别的意思哈,只是单纯的在痛心,你不要看在我的面子上轻拿轻放,严惩不贷!”
一个干事小声对徐玉杰说:“夏同志是不是和那小子有仇,我待会儿去狠狠打他一顿?”
徐玉杰嫌弃的看了这傻干事一眼,又怕他会错了意,小声道:“打什么,你去把他放了,就说误抓了。”
等他交代完,夏芝芝仿佛没听到一样:“徐同志,你一向是最公正严明的,一定要按照规矩来哈!”
徐玉杰道:“啊,夏同志放心,肯定不会坏了规矩。”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夏芝芝就借口有事,要回去。
走出大门没过两分钟,唐明礼就被放出来了。
“阿礼!”姜秀荣几乎是小跑着扑了过去。
唐明礼怕她摔咯,忙伸手接着她,没克制住,用力抱住了她。
这几天唐明礼想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