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悠然提议:“要不然先回知青点吧,赶紧换套干衣服,不然人受不了,这个舀子实在取不下来的话,等会用刀翘了。”
佐川跟戴帽子一样带着那个粪舀子,他眼睛被罩住了,看不到路,崔子衿和唐明礼只能一左一右的扶着他。
粪舀子前头那个勺柄被加长过,直愣愣的杵在脑门前,三个人走在路上,像一辆坦克炮……
姜秀荣和韩悠然都不敢和他们走在一起,万一被人看到了,那也太丢人了。
人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们碰到了林贝贝那群小孩。
林贝贝好奇的问韩悠然:“那个男同志为什么要把粪舀子戴在脑瓜上,难道他没有帽子吗?”
林媛媛问:“没有帽子也不能戴粪舀子啊,到时候用什么舀粪?”
韩悠然尴尬的笑了笑:“哈哈哈,我也不知道……可能他觉得这样好玩吧?”
林媛媛恍然大悟:“正常人谁玩这个啊,我听我爷说有些村里的知青就是疯疯癫癫的,完了完了,我们村的知青也被传染了!”
姜秀荣的鞋底子都要被扣穿了,连忙解释:“这个不是知青!”
林媛媛将信将疑:“是吗?”
韩悠然和姜秀荣双双后悔,早知道她们刚才和夏芝芝一起跑路了!
唐明礼和崔子衿开着坦克炮回了知青点,崔子衿找了套旧棉衣出来给佐川换上。
舀子的手柄太长,他只能侧身坐在炕上,不然会支破窗户,他盘腿坐在炕上,双手扶着手柄,不住的哆嗦。
像是哪个出马仙在进行什么奇怪的仪式。
唐明礼给他倒了一缸子热水:“佐同志你先喝点热水暖一下。”
佐川摸索着接过热水喝着。
韩悠然又拿了两片药过来。
好在舀子只套住了眼睛,嘴巴还在外面露着,不影响他喝水吃药。
等他吃完药喝完热水,靠着炕头烤着,哆嗦得不那么厉害了,崔子衿和唐明礼开始研究怎么给他取舀子。
硬拔是不行的,他要叫唤。
几人研究了很久,实在摘不下来,只能牺牲这个舀子了,他们去借了个钳子,把箍在外头的那圈铁丝给拆开,再把木板子一块块取下来。
可怜佐川同志,颧骨两边被夹得青青紫紫的,原本挺俊俏白皙的一张脸,这会五颜六色的,真是好不凄惨。
崔子衿都没忍住笑了。
还是唐明礼有良心,毕竟他和佐川有点交情,忍住笑,问道:“佐同志怎么掉河里去了,也不小心点。”
佐川恨得手抖,咬牙切齿道:“是夏芝芝把我给推下去的!”
他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这个狗东西就把他往河里推,这和谋财害命有什么区别!!!
“怎么可能?”唐明礼下意识反驳。
可一看佐川同志这脸色,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再联想到夏芝芝之前回来的时候说的话。
都是自己一伙的,纵然他和夏芝芝平日里不是太和谐,但亲疏有别,他肯定是向着夏芝芝的,于是开始给她找补:“夏同志肯定是和你开玩笑,她第一回在这边过冬,这段时间也不怎么出门,不知道现在河水开化了,不然她指定不能把你往河里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