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夏芝芝让杨英旭进屋。
她给杨英旭准备了两副劳保手套和帽子。
明天就得上工,第一天活不重,应该是开开会,然后修理修理工具,等真开始干农活,这孩子估计要够呛。
想了想, 她又给杨英旭塞了两盒雪花膏,还嘱咐了一句:“上工挺累的,你带好帽子,别把脸晒伤了,能躲懒就躲懒,不用管别人怎么说,了不起就是补点钱。”
补也补不了个十块二十块的,要因为这点工分把他累到了,让他没精力好好做饭,对夏芝芝来说才是真的损失。
杨英旭欢喜的收下,听到她这么说,明日要下地做苦力的恐惧都减少不少。
他三个室友回屋的时候,就看到他在对镜贴花黄,不对,抹雪花膏。
大家看着他一脸娇俏,对着镜子顾盼生辉的模样。
就、有点一言难尽。
好在他三个室友人都还行,不是那种碎嘴的,只是在心里吐槽一下,没人会因为这个当面嘲讽他。
第二天,杨英旭跟着大家一起上工。
夏芝芝照样不去,以前她还装装病,如今地位稳固,权利在握,装也懒得装了,直接就是不去。
她这种身份地位,在村里头,大家连嫉妒的心思都生不起来,纷纷在心里给她找好了借口。
人家夏知青是办大事的,每日动脑筋就够累了,还来上这个工做什么,本来就身体不好,要是万一累到了,外头的人还以为他们苛待夏知青呢!
第一天只是开开会,修理修理工具,并不累,杨英旭的状态就还行。
第二天开始动工,回来之后整个人跟霜打过的茄子一样,蔫巴了。
刚刚开始上工,其他活都没有,大家全去翻地。
这会表层十公分左右的土是化冻了,但是再往下一些的还冻着呢,梆硬梆硬,别说是杨英旭了,就是男同志挖着都费劲。
杨英旭人是勤快的,但他只愿意做些轻松活计,硬说起来,两辈子其实都是养尊处优的。
刨了五分钟地,胳膊就累了,锄头也举不起来。
旁边的社员打趣他:“看杨知青这细皮嫩肉的样子,跟个小媳妇一样。”
“我瞅着比小媳妇还娇嫩呢!”
“那确实,我瞅着比你家媳妇娇嫩不知多少。”
“卧槽你小子盯着我媳妇干嘛?”
旁边社员吵吵嚷嚷,杨英旭只当听不见。
毕竟他有这辈子的记忆,能理解“娇气”“娘娘腔”等词语的含义。
即便他们语带嫌弃,但在杨英旭听来,这听着和夸奖也没什么区别了。
只是这群嘴碎的哥儿叔子们老喜欢不知廉耻的说些下流话,他不爱听。
这一片地分了五个男社员,大家顺溜刨过去,把杨英旭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除了杨英旭之外,其他新来的知青也一样觉得煎熬。
别说新知青了,那歇了小半年的老知青们也是半斤八两。
毕竟不是人人都有放肆摸鱼,大胆补工分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