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里的热气冒出,陆清的头发散开,脸庞看起来柔美了几分,等背上的伤疤出现,这股柔美又一下消失。
陆家几代都是单传,当年陆母嫁过来,一直没有身孕,不知喝了多少求子方,终于怀上了陆清,可陆母没想到,生下来的却是女孩。
大夫跟陆母说了,她的身子已经亏空了,以后想有子嗣,只会是难上加难。
陆家的嫡子必须是她生出来的,陆母咬牙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对外说陆清是男孩,这样一来,自己主母的身份就保住了。
“进来吧。”从木桶里出来,陆清换上了寝衣,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正坐在榻上看书。
下人推门进来,把屋里的木桶搬出去,一眼都没有看陆清。
屋里恢复了安静,陆清把身侧的窗户打开,天还没黑,她的眼睛落在围墙外的树枝上。
这间屋子本来是书房,陆清回京后,一直住在这里,院里的下人也习惯了,以为陆清忙于公事,所以才住在这里。
看了一会儿,陆清就把窗户关上了,天色越来越黑,屋里也燃起了蜡烛,过了好久,她才动身去了床边。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蜡烛也跟着熄灭,院子里的下人知道陆清休息了,守在门口的人也慢慢离开。
床上的人突然睁开眼睛,看了看窗外的月光,熟练的起身出去,翻墙进了隔壁家,脚下没有一点声音。
而此时,魏言自己熟睡,丝毫不知屋里多了一个人,身上的被褥不知踢到哪里去了,寝衣也掀开了半边,露出结实的腹部。
月光下,陆清看的清清楚楚,脸上有些不自在,赶紧用被褥盖住他的肚子。
床上的魏言皱了皱眉,转身朝里侧睡了,呼吸还是十分的平缓,没有一点醒来的意思,陆清又看了他两眼,就回去了。
……
到了第二天。
马车辘辘的声音在山间响起,从京城出来,他们不知坐了多久的马车,都快了午时了,还没有到大明寺,幸好魏言提前准备了点心。
马车里面果然很宽敞,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远了,陆清看着左侧的魏言,嘴唇紧抿,脸色看起来有些差。
“喝些茶压压。”以为陆清是坐太久了,有些晕乎,魏言赶紧给她倒了一杯茶,还说马上就到了。
几个时辰过去,魏言屁股都坐麻了,但他一点都不后悔过来求平安符,心里正想着要不要多给陆清求几个。
终于到了大明寺,马车停在山脚下,往上的路都是石阶,需要两人自己走。
李继还是坐在马车上,看着自家主子快步往上走的背影,夫人不知给魏言求了多少平安符,真搞不懂现在怎么又去求了。
叹了声气,李继转过头,靠着马车的样子十分悠闲,心里庆幸自己不用跟着一起去。
“陆清,你怎么走的这么慢。”从刚上来起,陆清就一直在他后面,都走到一半了,也没见陆清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