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甸甸的压迫感挤压着少女的胸腔,鼻头处萦绕不散的铁锈味越来越重,苏杳挣扎了一下,抬手碰到了男人的下巴。
Theseus注意到小漂亮快要醒来的迹象,不满地皱了皱眉,这个献祭仪式也太耗时了些。
他跪坐着,用抱着苏杳的手将少女的头往里偏了偏,盖上的斗篷遮住了她的整个视野。
Theseus原本想着能挡一时是一时,但是苏杳醒得太快了。
刚将斗篷扯开的少女还没来得及反应是怎么回事就被大掌盖住了还不是很睁得开来的眼睛。
男人的手指头被猛然攥紧,Theseus没有多用力气,所以手掌很快被扯了下来。
他对上了那双湿漉漉的双眼。
苏杳抿着唇,将手轻轻探了上去,却摸不到实体。
一眼望不尽的神庙由数百根通天石柱组成,顶层是一块纯天然的石板,雕刻着一个硕大的圆形符号,每条缝隙里隐隐透出金光,在地面投射出了一朵玫瑰。
盛开的玫瑰图案里,是一道道细小的水渠,离少女比较近的水已经染上了一片鲜红。
这里的地势平坦,可是水流就像被附上了魔力,源源不断的从男人按在地上的,被割破的掌心里汲取着血液,再裹挟着,带到玫瑰中央去。
原本应该是黑夜的天空里,太阳正在以一种诡异的速度攀升着,一点点吞噬着本应该在这个时间段的统治者——黑暗。
“疼吗?”少女的声音里夹杂着明显的颤抖。
男人的身体从右手的掌心开始,变得愈发透明,原本应该被斗篷盖住的头的区域布料已经耷拉了下来,覆盖在了脖子上,只有抱着少女的那一半身体还在堪堪维持着。
没有声音回答她,男人无奈地举了举被少女揪紧的左手,微微往上抬着。
他看到小漂亮掉眼泪了,可是他现在擦不掉。
Theseus愣了一下,食指指了一下少女斗篷的口袋。
苏杳抽了出来,是一张纸条。
苍劲有力的字体和Xoey的笔锋勾勒处有很多相似处,就是写到最后一行的时候字体已经歪歪扭扭,快让苏杳辨认不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