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韩世忠和梁红玉在交代大事,而那边韩溪云则和赵斌说着些儿女情长的小事,韩溪云侧坐在赵斌身边,看着那黑金麒麟袍笑道:“自从我认识你以来,除了征战的战甲,就是这黑金麒麟袍了,其他颜色的衣服都没见你怎么穿过。娘亲还催我多练练女红,可我看啊,却是全然用不着。”
赵斌闻言笑着一抖袍服,仔细看着衣服上的图样道:“这第一次用着黑缎绣金麒麟布做衣服还是十二岁那年,周师为我等师兄弟五人选定课业,让我、张显、汤怀、王贵四人回家准备兵器。这兵器准备好了,家里大人自然想着陪上两件好看的新衣,父亲大人就为我做了各色袍服,最后我选定了这黑金麒麟袍。”
韩溪云看着赵斌身上的袍服,奇怪的问道:“凭夫君的家世,恐怕这穿新衣并没有什么值得纪念的吧?怎么,怎么会将这纹样穿这么多年?”
赵斌看着袍服笑道:“是啊,区区一件袍服而已,对我来说是不新鲜,可是对大哥来说就新鲜了啊,那日换了袍服后我忽地想起大哥每日身穿都是已经浆洗的已经发白的旧袍,我索性就从父亲做的那各色袍服中挑了一领月白缎子暗绣鹏鸟的袍服,同时让下人加尺寸多做了几件,准备送给大哥。”
“这是好事一件啊,夫君的家世区区几件袍服而已,这都说不上是九牛一毛,只能算是一件比较用心的礼物而已啊。”
赵斌点点头:“是啊,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却想漏了张显他们几人,他们几人家底虽然远不及我家,可是穿几件新衣对这几位少爷来说也不是难事,这一开始大家都是新袍服还没事,可时间久了他们换别的新衣,大哥依旧穿那月白缎子袍不又回到了之前那样。后来为了陪大哥,我索性也就不换了,一直穿着黑金麒麟袍,再到后面就养成习惯了,也懒得再去换袍服了。”
韩溪云看着赵斌身上的黑金袍服,轻叹道:“我说岳帅如今也是一路主帅,麾下十万大军,虽不说锦衣玉食,可这吃穿用度上也自有国家供给,怎么偏偏独穿一色月白袍。你们哥俩这哪是穿衣服啊,这分明是在张扬你们这二十年的至交兄弟之情啊!”
赵斌摇头笑道:“东坡居士昔年有言曰‘心中有佛,所见皆佛’,我和大哥不过是点兄弟之情,可偏偏落在一些心思鬼蜮,眼界狭窄之人眼中,就变了几分味道,也不知这些人平日里都想些什么。”
韩溪云笑着上前赵斌轻揉太阳穴道:“夫君何苦为这些人伤神,这些俗人岂能知你和岳帅少小学艺,二十载兄弟之情。”
赵斌听着韩溪云的安慰也是展颜一笑,轻轻拍拍韩溪云的手背,缓缓说道:“多谢夫人劝慰,对了,尚德的婚事岳母那边可有中意的?要不要咱们帮忙啊?”
韩溪云听赵斌问起自己哥哥,当即想起这两日母亲念叨韩尚德的模样,不由得捂嘴失笑,不过最后还是叮嘱赵斌,如有合适的姑娘,帮自家兄弟盯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