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一旁的罗延庆道:“这穷日子过惯了,大家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是刚才杨将军却派人传信各军人马,让我等点齐军卒,来中军帐外分取粮草。”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杨将军小题大做,些许粮草罢了,存在他的右军营内,我们随用随时调拨就是,可追问小卒之下,竟然说粮车无边,右军营盘内没那么大空地。贤爷,您这是调来了多少粮草啊?”
赵斌原本是一边听众将诉说,一边与众将一样,抬头了望远方,此时一听余化龙这问题,赵斌也是微微一愣,继而抬手屈指算道:“以万人队来算,一万军士一月耗粮约是五千石,外加战马两千匹,耗费粮草便是两千石,另外军队用马四斤草要掺一斤粮,如此粗略一算,一万人马便需粮七千五百石!”
众将都是军中的行家,对赵斌所算数字自然没有异议,而赵斌却继续屈指道:“两月便是一万五千石粮,正好是三艘五千料大船所载,前些日子我怕这开封城坚,短时间难以攻破,要是那时候两军对峙,咱们因为缺粮撤军就得不偿失了,因此我调了五千料大船六十艘、三千料船九十艘、千料快船百二十艘,船船满载粮草,分为三队,沿江北上,前夜刚刚送到,昨日杨将军去应该正好赶上卸船。另外,昨夜孤又传信一封,命人依如此规模,原样又发一批粮草,如此一来,足够我大军渡过这个冬天。”
那周围这些位别的不行,算这个账还不是手到擒来,只在心中微一盘算,眼中就露出惊喜之色,一旁的罗延庆更是一拍胸甲,“贤爷,如今粮草齐备,咱们在这干吃饭也不叫事,要不我领左军的儿郎,攻一次开封城试试?”
“哎,攻城之事不急于一事,如今开封城内尚有金兵十万,兀术、粘罕、乌合龙等数员上将,另外还有曹荣手下的汉兵汉将,再加上开封城高池深,仅仅一军人马,却难伤他分毫,还是等岳帅回来后,咱们整合各路人马,同打临安城,也好报昔年靖康之仇!”
众将一听这话,也知赵斌心中早有打算,当下只能点头应允,而这时众人只听得马车声隆隆,马鸣声阵阵,半空中鞭子声,催促声更是不绝于耳,紧接着就见这大道之荡起一阵烟尘,烟尘中杨再兴匹马单枪跃入众人眼帘,紧接着往背后看,却是大车无数,浩浩荡荡横无边际。
这粮草装到船上他不显得多,听来不过几十艘大船,可这一辆马车至多不过能拉二十石粮草,这一船粮草便是数十粮大车,而这数十船粮草可就是上千辆马车,这也就是赵斌之前有话,让杨再兴多带车马,不然这位右军统制还真未必能一次就将这些粮草带回。
而随着这些装满粮草的车队出现在众人眼中后,众将一时间更是群情激奋,在扭头看向赵斌后,眼见这位贤爷点头应允,众人当下扬鞭催马赶上前去,与杨再兴欢笑畅谈,催问粮草数量。
在得知运来的粮草比赵斌所说的数字还略多之后,众将更是眼冒精光之色。
原来这岳家军久在鄂州驻军,因此军中马匹稀少,并不能达到万人配千骑、每骑配两马的标准,因此这对草料的需求自然是大大降低,所以高宠给杨再兴多拨了许多粮食,少拨了马匹用的干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