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桧闻言激动的一拍大腿道:“对啊,夫人你说的有理,这何铸什么人,他怎么就不能包庇岳飞,就算是他没有包庇,也可能是那岳飞嘴严,当要从严再审!”
这边秦桧听了王氏一言后,这颗心却是踏实不少,而另一边的何铸却更是愁眉不展了。这位何大人在殿上接了这个差事后,也将赵构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因此何铸领了圣旨退朝回家后,在书房之内略一沉吟,就换了便装来到了临安街头。
这位何大人在临安街头一路走一路问,一路寻着茶馆酒肆、瓦舍勾栏而来,可是这一路上越走,何铸的眉头却皱的越深,一开始走在街头上,这位何大人听到的还是岳飞抗金、岳飞为国出力、岳飞乃是大宋忠臣之言,可到后来咱们何大人听到的却是眉头越皱越紧。
倒也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随着何铸步入茶馆酒肆之内后,耳中渐渐听到一些别的话语,像什么岳飞多年不曾来拜见官家、岳飞虚报军费、岳家军假报战功,这些话凭何铸在朝堂上的地位,自然能判断出是真是假,岳飞的战功究竟是多是少,他何铸是心知肚明。
可当何铸在勾栏瓦舍内坐稳身形后,耳中再听到的消息可就变了味了,有的人说岳飞在鄂州驻守时,常常自比太祖;有的说岳飞贪好女色,不然怎会有那么多儿子;有的则说岳飞早有反义,不然怎么麾下会有几十万人马。
这一条条一件件落在何铸的耳中,他一时竟然也不能分辨真假,最后何铸也只能皱着眉头赶往兵部衙门,这还没进门就碰上那兵部郎中宗颖,如今何铸可是临安内朝臣议论的焦点,宗颖看见何铸出现在自己衙门的门前,自然也是拱手上前问好。
“呦,何中丞,您今日怎么有暇来我兵部啊?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兵部衙门配合?”
这宗颖身为老帅之子,何铸在朝为官多年,自然相识,当下抱拳拱手道:“宗大人客气了,这不是官家钦点了某去审问岳相公嘛,可这精忠大帅之名谁人不知,我这一时间也不知该从何下手,因此便想上街头听听百姓是如何议论此事,却不曾想越听其中蹊跷竟然越大。”
“哦?却不知何大人觉出什么不对之处了?”
“这,这民间有高人啊,很多事情何某都不知道,这瓦舍中竟然已经字字句句说的清楚,传的好似亲眼所见一般,反倒是街头上的小贩们,与何某一般只闻精忠大帅一事,因此何某想来兵部查查,岳相公这些年所立下的大小功劳,以及这行营护军中究竟有多少兵士,每年又耗费多少银钱。”
宗颖闻言微微点头,“原来如此,走走走,何中丞,你随我来,自岳帅下狱后,我家尚书就交办我等整理与岳帅有关的大小事务,此事正是由我负责,这不,刚整理完您就到了,走走走,我带你去查看,只是这些东西的原件却不好带出兵部衙门,您要是看到什么需要的地方了,我令人帮您抄录一份,您看如此可好?”
“好好好,如此却是辛苦宗郎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