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铸的手摸过桌案上一本本文册,迟疑片刻后方才说道:“范大人既然身为大理寺卿,想来对判案一事该是颇有心得,不知能否请大人与我一起再看旧档,看看这其中有没有什么玄机在!”
“好,如此我便再陪中丞你看看旧档!何彦猷、李若朴,旧档众多,你二人也来帮忙,余下众役退堂去吧!”
一声令下大堂两侧一众衙役立时退出大堂,偌大的大理寺堂上一时间就只剩下何铸、范洵、何彦猷、李若朴四人在,后面的时间这四人每人都捧着一本旧档翻看,可看到后面先是李若朴将旧档一合,重重的放在何铸案上。
“何中丞,李某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这岳帅是何人今日堂上某已然看的明明白白,某要是再这里硬找岳帅罪证,却是愧对吾兄教导!”
言罢李若朴一躬到底,随即转身出了这大理寺大堂,何铸见此却也没有半分不悦之色,反倒是看向范洵问道:“却不知这位李大人的兄长乃是何人?”
“李家一门三杰,李若水金营保驾,黄龙府喝骂吴乞买;李若虚以文从军,鄂州城屯田数载;李若朴临安为官,大理寺内断狱公正,直面临安多少王公贵族,却不讲人情只论法理,颇有当年包文正之风,只是却无......”
说到此范洵摇摇头道:“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何铸也明白范洵的意思,只是这刚刚还要定岳飞指斥乘舆,他们二人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可那边何彦猷见此却是摇头失笑,随即将手中旧档扔在桌案之上。
“可笑,可笑,忙来忙去,就有那么一条罪名,可却还没有凭证,他岳飞是个实在人,还说什么当堂对质,他要是来个摇头不认,十年前的一句话,又何谈定罪二字!况且此事何人不为啊?可笑、可笑,一个御史,一个大理寺,却成了党争之地!”
说完何彦猷将双手往身后一背,摇着头就走出了大理寺大堂,那边范洵急忙拱手赔罪道:“却是下官御下不严,倒是让何大人见笑了!”
何铸见此摆摆手道:“哎,罢了罢了,不怪他!”
范洵闻言微微点头,继而也将手中旧档一合,往何铸面前一递,“何大人,某才疏学浅,却也看不出其中有什么罪责,怕是帮不上何大人了!”
何铸苦笑着看看面前的旧档,继而微微摇头道:“罢了罢了,既如此,便请范大人派几名小厮,帮我将这些旧档送回家吧,唉,你这位大理寺卿都看不出端倪,我又能看出什么呢?看来看去,也只看到这位大帅十年征战不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