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得队伍最前面的赵斌、牛皋、张宪齐齐勒马停在原地,三人对视一眼后,立时翻身下马,随即快步迎上前去,扶住最前面要跪倒在地的几名宿老,可不等赵斌他们开口说什么,那这几位宿老就死死拉住赵斌他们的手腕。
“将军,将军,万不可撤军啊,昔年靖康之时,二帝被掳,开封城落入金人之手,先有张邦昌、后有曹荣,苛捐杂税还是其次,我等多少村镇都遭金兵劫掠,多少青壮都被强掳入军,一个个到现在都是生死不知啊!如今岳大帅好不容易将金人打回开封城了,这眼看就要把金人打过黄河,岳家军可万万不能撤啊!”
“老丈、老丈安心,岳家军不会撤,金人也不会来,不过如今朝内出了奸臣,岳帅被押在冤狱之中,这没了岳帅的军队如何称得上岳家军啊,我等这次南下便是要为岳帅伸冤,要接岳帅回营,列位老丈、列位乡亲,不必悲戚难过,待岳帅回营之日,便是开封城破,金人亡魂之时!”
“啊?大帅如今已被下狱?是何人构陷大帅?他莫不是瞎子,憨子?竟然连大帅那般大忠臣都要构陷?”
众将也都纷纷抬手搀扶周围的百姓,一时间军民百姓混杂一处,悲哭声喝骂声不绝于耳,这小小一座朱仙镇,万余大军足足行了两个时辰,方才顺利穿过朱仙镇。
眼看百姓还在镇外目送大军,赵斌等人见此便也牵马向南缓行,同时赵斌也和张宪、牛皋感叹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昔年武侯隆中之言,古来几人能见,今日却在岳帅这里见到,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如今天下除岳家军外,何人能如此?”
张宪也摇头叹道:“大帅之能非是我等所能比啊,这秦桧真真是欺人太甚,不杀此贼不足以平民愤!”
而那边的牛皋却冷哼一声道:“说什么奸臣逆贼,我看那官家也是昏晕不堪,不然凭他一个秦桧哪里能生出这些琐事!”
赵斌和张宪对视一眼,随即纷纷摇头失笑,牛皋见此连连叫嚷起来,赵斌见此也懒得和这莽夫争辩,当下一扯丝缰翻身上马道:“孰忠孰奸,谁明谁昏,咱们到了临安城后,便都能知道了!”
张宪、牛皋等人闻言也是点头附和,一行人随即翻身上马,再往后一众骑卒纷纷搬鞍上马,两万大军当即齐齐一扬马鞭,霎时间便是烟尘四起,大军扬鞭催马直奔南行。
饶是这两万军士都是人皆双马,可这两万人的队伍毕竟不能放开直冲,战马也都不是日行千里的宝马,因此大军一日只行了一百余里,最后寻了一处开阔地安营暂歇。
这边大军安营,自有牛皋、张宪等人前去治军,赵斌这边却被赵忠拿着情报堵在帐内,“老爷,西京战报到,我大军大获全胜!”
“哦?种洌、杨乾他们二人好快的速度啊,拿来我看,却不知战果如何?”
“战果丰盈,就是不知道咱们四太子听到这个消息后,会不会再吐两口鲜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