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句话,秦桧可是把岳飞也算在其中,也就是赵构现在还存了审审何铸的心思,不然一句话定了何铸的罪责,那岳飞也要受牵连之罪,定一个勾结内臣,意图不轨,要是那样的话,咱们沙尚书可就省事了。
不过这秦桧却也知道,对赵构不能逼得太紧,因此这老贼一看赵构兴致缺缺,当下也熄了再进谗言的心思,只拱手一礼后,便退出了御书房,可老贼的心里却是暗暗冷笑,“找何铸?找到了,你不就问清楚了。你放心,我连找都不会找。等吧,等的越久,岳飞这条勾结内臣的罪越实!”
当然,这些事沙丙可就一无所知了,咱们这位沙大人回到自己家中后,二次翻看过带回来的账本,又逐年核对了一遍数字后,只能是无奈的摇摇头,随即长叹道:“岳帅旁的事情不论,单说对待士卒一事来说,真称得上是问心无愧啊,这每年的俸禄除了维持家用温饱后,几乎都贴补到岳家军中了,这,这就是让我栽赃,我也说不出他贪污二字来啊!”
想到此,沙丙也只能是无奈的往后一靠,抬手轻揉这太阳穴,过了良久方才垂手起身,“罢了,罢了,自牛头山后,这些年也没再好好和岳帅聊聊天,我啊,明日还是去见见岳帅再说吧!顺便,也把这件事了去。”
沙丙说着吹灭了桌上的风灯,想着回屋和衣安眠,却不想这边烛灯一灭,窗外竟然撒入一缕晨曦来,见此情形沙丙也不由得摇头失笑,当下招呼下人打水洗漱,待收拾利落后沙丙换上一身官袍,系好玉带,随即招呼小厮捧好账册,乘官轿往大理寺而去。
待官轿来到大理寺门前,依旧是寺卿范洵,寺丞何彦猷、李若朴在大理寺外石阶上相迎,四人见面后范洵笑着上前拱手道:“沙大人,下官可算是将您盼来了,数日前您被陛下召回宫中,下官就在这大理寺内静候,只是不想大人今日才来。”
这范洵虽是九卿之职,但却是从三品的官身,与那御史中丞何铸是同级不同职,而沙丙身为六部尚书,又是赵构手下的近臣,却算是从二品官,因此范洵见沙丙前来,自然是口称下官。
沙丙见此当下用手虚扶,“范大人免礼,你我同朝为官,何必如此,况且今日本官来你这大理寺,还要请你多多关照啊!”
“不敢,此次提审岳飞,乃是陛下亲设诏狱,下官自当全力配合!”
沙丙一听这话微微点头,随即问道:“如此,却不知大理寺内公堂可曾布置妥当?”
“万事俱备,就请大人升堂问案!”
范洵说完侧身抬手虚引,沙丙见此也不客气,迈步上台阶走入大理寺内,身后是范洵、何彦猷、李若朴三人相随,一行四人来到大堂上,却见堂上摆设陈列与前次何铸提审岳飞时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