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赵构话音落下,那内宦当下捧着奏折,迈步走下御阶,将奏折递予秦桧,秦桧将奏折托在手中,从头到尾仔细看过一遍,确定和自己昨晚看过的是同一份奏折后,秦桧心下微微一定。
紧接着就见这奸相将奏折一合,随即向上拱手道:“陛下,这一事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啊?”
“哦?秦爱卿此言何意?”
“这账目上的数字不清啊,虽说仅看兵部和岳家军的账目确实是没什么问题,但岳飞的私账咱们却还没查啊,不能他说这些钱财来自妻族,咱们就信啊。”
那边沙丙闻言当下迈步上前,“相爷,话不能这么说啊,这朝廷花的钱有专员记账,现在细查之下没出问题,可这岳家的私账咱们又能怎么办啊?就是岳家真拿出一本账册来,这真假咱们也都不知啊!”
“哎,沙大人,这账目查不了,但是能抄家啊!他岳飞的妻族就是再厉害,也不过是一县之主,况且南下这么多年,他岳家要是真靠妻族的钱财过活,怕是这些年也早就消耗殆尽了!这要是一抄家,再抄出个数十上百万贯来,那他岳飞的钱财账目,是不是就对不上了?”
这沙丙还没说话,那边王庶一听这话不由得嗤笑一声,随即侧头问道:“秦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抄出数十上百万贯?那他岳飞是从何处来的钱财?他岳飞杀金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死在岳家军手中的金兵,我听说朱仙镇现在还有个二十万金兵筑就的京观吧?他金人总不能被岳飞杀了这么多人,还给岳飞送钱吧?”
秦桧一听这话,侧目看看王庶,随即也冷哼一声,“王大人,你急什么啊?本相也没说你们兵部之间包庇隐瞒,弄虚作假啊,你为何如此急于辩解,将此事甩在金人身上?”
“秦相,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没什么,王尚书你别瞪眼!这样反倒显得你心虚了,嘿嘿嘿嘿。”
而那边沙丙见此,当下摆手拦住王庶,随即侧头看向秦桧,“秦相,你如此说,可是觉得沙某查的不实?还是觉得某也会包庇岳飞?”
“额,沙大人哪里话来,不过,我记得当年牛头山时,沙大人似乎就和岳帅是旧识吧?这么多年下来,也该算的上是旧友故交了吧?怎么,昨日大人见了旧友,没多聊两句?”
而秦桧此言一出,原本还有些许议论声的朝堂,却立时陷入一片寂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