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公主。”刘科先是对着公主跪拜行礼,然后起身,对着范晁也行了一礼。
范晁官衔比他高一级,行礼是必须的。
而且,他也看出来了,今天这里不会是自己的主场,自己只是一个来陪跑的。那就干脆陪跑到底,站在范晁这边吧。
“大将军。”
范晁微微点头,嗯了一声。
“侍郎大人,喝点茶吧。不知道这茶,你是不是也常喝呢?”公主再次以茶为由,开口说话。
范晁不明所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脸色直接就变了:“殿下,这茶,可是明前樱口茶,下官有幸得先皇御赐一饼,却如珍宝,不敢随意品尝。自然不会常喝。”
“呵呵,那侍郎大人大可不必如此不舍。要是想喝,可以找花大人,他有位至交,可以弄到这明前樱口。”公主微笑着,看起来是在很平常地说话,却句句都有深意。
刘科脸色微变:“这不可能。明前樱口,只有梁南才有,每年产出极少,且产出都是贡品,怎么可能有人敢私藏?”
“谁知道呢?”公主眨眨眼,道。
刘科瞪着花刁,“花大人,你哪位至交,有这么大的本事啊,随便送你的,都是朝中贡品?”
花刁身子一抖,他眼神躲闪,不敢和刘科对视。
其实,这茶就是刘科给的。但他现在能说吗?敢说吗?
说了,公主信吗?就算信,也会装作不信的。
说白了,朝中的人谁没有一点黑东西啊。心里都门清,只是在没犯重大的错误之前,这些都不会成为什么坏事。
但是一旦犯错,这些东西,就成了最厉害的尖刺。
而现在的花刁就知道,这些尖刺此时正朝着自己而来。
“刘,刘大人,下官那位至交并非朝中之人,是下官偶遇的一位道修强者,下官和他虽然认识不久,但推心置腹,所以他便送了这明前樱口给下官。”
情急之下,花刁也算是急中生智,给自己编了一个强大的道修朋友。
这时间,帝国的存在和道修的宗门之间,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两种本不该共存的存在。
因为道修宗门足够强大。
不过,帝国也是由道修所掌管,只不过存在的形式不同罢了。
道修宗门,只管道修。也只和道修交流。
但帝国则不同,他们所管理着的还有普通的百姓。
花刁这时候给自己搬出一个道修朋友来,其实也是想以此来震慑一下公主或者是范晁,让他们因此而有所忌惮。
“是这样啊。”刘科看向公主,“公主,若是有道修朋友的话,能拿出贡品,倒是可能了。”
公主点点头:“这都不重要,大家怎么都给茶过不去了。”
一旁的王以歌暗自好笑,公主可真会玩,明明是她一直都在提茶的,现在又说不要和茶过不去了。
“侍郎大人,可知道叫你来,是为何事?”
终于是开始说正题了,王以歌立马来了精神。
看了这么久的明争暗斗,他脑袋都快晕了。全是心机,全是算计。
一点也不快意恩仇。一点也不痛快。
刘科看了一眼地上的花刁,冷哼一声道:“花大人,是要本官来说呢,还是你自己来说?”
话到这里,花刁心里也明白了,自己已经被抛弃了。
现在他所面对的,是一个死局。
他很想破罐子破摔,最后反抗一下。但,还是忍住了。
因为,自己老实认罪的话,罪不至死。顶多丢掉官职,被打入大牢。以自己这些年的功劳,若是以后还有能用得着的地方,刘科也会想办法拉自己出去。就算是用不着自己了,等牢狱坐完,自己也能找个地方好好养老去。
但要是现在反抗,自己死了是小,家人也要受到牵连。
面对巨大的压力,他之前在公主面前所建立的从容,被彻底摧毁。
原来,自己一直都想多了,以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没想到,公主才是笑到最后的人。
他缓缓抬起头,面如死灰,机械般地开口道:“下官知道。”
说完这句话,就好像是用完了所有的力气,直接瘫倒了下去。
“没用的东西。”刘科暗骂了一句,看着倒下去的花刁,眼里有着杀意。
这人知道自己很多事情,他不想让其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