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说到这,一边的秦槐却突然抬起了头,一双眼睛精光一闪:“安儿媳妇……你刚刚是说,你会看方诊脉?”
凌兮微微一愣,但很快便笑着点了点头:“才疏学浅,只习得我父亲医术十之一二,勉强可以瞧瞧一些头疼脑热,腹泻上火之类的小毛病罢了……”
她这话一出,周围人全都激动了起来,甚至连她身边的秦知秀都忍不住抓住了凌兮的手腕:“小兮,你说的可是真的,你能看诊治病。”
“真是真的,不过只是略通一些皮毛罢了。”凌兮是正规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虽然后来没再做这一行了,但对付一些简单的疾病,却是不在话下的。
她这话其实算不上谦虚,可在这些乡下村户人家听来,敢自称会医的,还声称自己能治疗头疼脑热腹泻上火这样的病症的,已经算得上是很了得的大夫了。
毕竟这样缺医少药的年代,不论是孩子的夭折率还是成年人的病亡率都是很高的。
尤其是他们这样的村户人家,又没钱又没势,得了小病只能靠自己扛着,有时候扛不住了,小病拖成大病,那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亲人离去。
如今村里居然多了一个认识药材,懂切脉问诊的人物,这对于村里人而言,那便是个天大大好消息啊。
尤其是这人还是他们族里的媳妇,那这其中的好处,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得出来的。
众人脸上都露出喜悦之色来,大家伙也顾不上那赵氏一家三口和韩家之间的那点破事了,都只顾着纷纷议论起凌兮来。
眼看着事情有些跑偏了,那秦槐赶忙重重的咳嗽了一声,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然后朝着凌兮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凌兮这才继续开了口:“作为一个姑娘家,幼时我也曾质疑过父亲为何要这般待我。”
“明明别家的姑娘都是只在家学些闺阁之事,懂得理家之道便可以了。”她叹息道,“骗骗我除了学这些外,还要学那些枯燥的医术。”
“可事到如今,我总算是明白了他老家的深意。”
她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当初我们一家人走散开来后,我意外落了水,不幸伤了头,试了记忆。”
“可却因父亲自幼带我上山练习体力,这才不像那些姑娘家一般柔弱,没想到却因此让我即便落了水,也没因此丧命。”
“后来我入了秦家门,虽是婆母以男女授受不亲为由,在我神志不清时做的这么亲事。”
她秀目轻轻扫过一边的赵寡妇,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不明觉厉的浅笑来,只把那赵寡妇吓出了一身冷汗来。
别人未必听的明白凌兮这话的意思,可那赵氏和秦槐却都听懂了。
这丫头是在点他们呢,自己并非是聘娶入他们家门的,而是在痴傻时,被赵氏做主直接纳进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