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兮也不用父亲吩咐,跳下车便慌忙拿出钥匙把小屋的门打开,然后找到门后的大油纸伞跑到车边接母亲他们下车。
一大家人慌忙跑回屋里,却依旧是满头满脸都是雪花,弄得和鹤发童颜的老头差不多。
因为是突然间刮的北风下了雪,他们车上又没有备碳炉子,陆韵葶担心小宝和秦栀身子骨差受不住,一进屋便把他们带进了里屋。
又是换衣裳,又是用热水替他们洗脸洗手的。
凌晨父女俩,则一个忙着收拾车马,另一个则跑去把壁炉烧上,也好让屋里的几人能尽快暖和起来。
等凌晨把白马安抚好,并添上食水后,这才回到屋里。
他身上的大氅因为是整片羊毛绒制成的,披上身浑身冒火,倒是不冷。
但一进门还是被早已闺女塞了一大碗热姜汤在手里:“喝了喝了,这一冷一热的,别回头感冒了,就麻烦啦!”
凌晨也不含糊,接过汤也不在意是否烫嘴,咕嘟嘟便灌了一大口:“这雪还真是不讲道理,说下就下,还好我们走的及时,要是再晚一会,只怕今晚就要野外过夜了……”
“那倒也不怕……”陆韵葶也笑着开了口,她已经替小家伙们换好了衣裳,这会子正领着他们坐在壁炉前烤火呢,“真要是那样,咱们晚上就住房车里,点着暖气,只怕比家里还暖和些呢……”
“哈哈哈,说的也是……”凌晨愣了一下,然后也大笑起来。
一家人围坐在一块,一边烤火,一边都弄着软乎乎圆滚滚的小宝玩笑,也不管窗外的雪下的有多大,还真是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呢。
凌兮瞧着这会子也没什么事做,便又拿出了三字经来,打算再教秦栀学上几段。
可一边的凌晨也闲的发慌,一见她俩这样,也顾不上别的,直接从女儿手里接过书,笑呵呵的表示,自己也可以教秦栀。
凌兮抢不过老爸,只得无奈的退让了一步,然后从屋里拿出前些日子方才给老妈做的一套赭红色镶毛素绒织锦长袄来绣花。
这刚做了一两片花叶,便听到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咦,这么大的风雪,怎么还有人来啊……”她微微蹙眉,还有些犹豫。
可这时门外却传来了秦槐家秦大宝焦急的声音:“凌叔,安儿媳妇……你们在家吗?”
“哎呀,是村长家的老大。”陆韵葶抱着小宝,刚刚才将他哄睡,这会子正轻轻摇着小摇篮呢。
“我去开门……”凌兮心中一紧,也顾不上别的了,赶忙跑到门口打开门栓,那木门刚一打开,便看见一个浑身雪白的男人裹着一身北风扑了进来。
“大哥,你……你这是……”凌兮赶忙让开,皱着眉头看向他,“怎么这么大的雪,你还来串门子啊……”
那秦大宝也顾不上和她说什么了,只用眼睛在屋里瞄了一圈,然后看到坐在桌子边上的凌晨,也顾不上什么礼数了,直接扑了过去,焦急的喊道:“叔,你在家就好,求求您帮忙救人,帮忙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