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离言在客厅里等了三个小时后,张海琪终于出来了,她换了一张脸,来到了张海侠的尸体旁。
将纹身的颜料擦干净,张海琪蹲了下来,眼中似乎有泪水。
“虾仔,回家了。”
张海琪说着,闭上眼睛,额头贴在了张海侠的额头上,冰凉的触感告诉她,她,又送走了一个孩子。
泪水滑落,滴在了张海侠的额头上。
张离言静默的矗立在一旁,眼里似乎有泪水。
良久,张海琪起身,将张海侠抱了起来,走向了公馆深处的墓园,在那里有着很多墓碑,张离言看着一排排的墓碑,不由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父亲的尸体埋葬在泗州城,根本找不回来,母亲和其他本家人一夜之间全部消失,楼房被大火吞噬。
现在的她倒是应了‘离’的意思。
...
张离言陪着张海琪在墓园里站了很久,今天的天色格外阴沉,风呼呼的吹着,好似呜咽。
等两人回到客厅的时候,已经看到了张海楼,张海楼裸着上半身,身上是血,张海琪找了药开始给张海楼上。
等上好药,就有人来送饭。
三人坐在桌边吃着饭,张海楼看着张海琪,忍不住问:“娘,你几百岁了?”
闻声,张海琪抬了头:“女人的年龄是不能问的秘密,娘今天再教你一次。”
张海楼哦了一声,开始扒碗里的饭,顿了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看向了沉默吃饭的张离言。
嘴唇动了动,最终也没问出口,张离言小时候他见过,怎么也不可能跟他干娘一样是个一百来岁的太奶。
等吃完饭以后,张海琪就把一份档案拿了出来,档案里有一张黑白的照片,旁边写着西南军边排长,莫云高。
“三年前的那场瘟疫就跟他有关,如今整个北海都受他管控,手里的兵也不少,政府这边态度也十分暧昧,不能正面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