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离言捧着他的脸，细细看着。

“张起灵，不知怎么了，就是喜欢这样看着你，好想把你记住，永远也不要忘记。”

失去记忆的时候实在是太痛苦了，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交错袭来，比天授带来的疼痛还要难受一百倍。

张起灵也看着她，眼神认真，似乎也在努力记住她的模样。

...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开春的时候，两人就再次分别，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

张离言去了长沙，在那里她重新见到陈皮，陈皮苍老了很多，两人站在一处，都觉得两人是父女。

见面的地方是一家米粉店，陈皮脸上有些不自然，下意识的摸了摸脸。

张离言却十分自然的把一碗刚出锅的米粉推到他的面前：“加了辣椒油和葱花。”

陈皮嗯了一声，开始吃米粉。

“这些年，我身边发生了很多事，没能和你联系，抱歉。”

陈皮依然吃着米粉，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

张离言盯着陈皮，忽然发现了一丝不对劲，她抓住了他的手。

“你去了什么地方？”

陈皮抬了头，看着张离言：“你让我查的地方，我去了，但是没能进去，己未和我带进去的人都死了。”

顿了顿，陈皮看着张离言抓着自己的手：“放心，我死不了，也不会有事的，我有自救的法子。”

张离言收了手：“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可以随时来找我。”

陈皮点头说了一声好。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天下第二陵的事我没有完成，所以我还欠你一件事。”

“没事，只是想来看看故人。”张离言勉强一笑道。

陈皮笑了笑：“是吗？原来我是你的故人，这感觉不错。”

两人沉默的吃着米粉，又去了戏园子听了一场戏，等到天黑的时候，才分开。

对于陈皮，张离言是有一些亏欠的。

所以，她也在想法子去弥补他，陈皮身上的东西是要解决，如果解决不好，很有可能跟九门的其他人一样变成不是人的东西。

...

揉了揉眉心，张离言有些头疼。

翌日。

张离言直接去了红府，二月红还是像以前一样摆弄着院子里的花草，九门中，只有他生活过得最平静，只不过这份平静还能维持多久，谁也不知道。

张离言来时，带了好茶。

她记得，二月红对茶好像很有兴趣。

二月红见到她倒是没有多少惊讶，只是笑着道：“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啊。吴家那位已经在等你了。”

张离言看去，果然见到了抱着自家孙子的吴老狗。

那是一个看着两三岁的男孩，模样生的十分乖巧，说话还不算利索，咿咿呀呀的。

“叫姑奶奶。”吴老狗笑着教道。

男孩看着张离言，半晌过后才口齿不清的喊了声姐姐。

吴老狗笑骂一句：“人小鬼大的。”

张离言蹲下身，摸了摸他的脑袋：“你就是呉邪吧？”

男孩回头看了眼吴老狗，随后朝着张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

“真乖，你愿意跟我出去住一段时间吗？”

呉邪点头。

“还真是天真无邪，这么容易就被骗去了。”二月红站在一边，笑着道。

呉邪懵懂的看着张离言，又转头看了看吴老狗，似乎在思考什么。

但想了一会儿，就直接抱住了张离言的大腿。

“没出息的。”吴老狗也在这个时候嗔怪了一声。

可呉邪哪里理他们，直接抱着张离言不愿意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