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进屋,张泥鳅惊呼说:“我娘咧,张庆海终于碰到克星了。”
周金枝从前是什么样子,他们这些人最清楚,现在不仅病好了,就连老混子张庆海都能治得服服帖帖,一个人的变化真是太大了 。
不过周金枝是家里的女眷,男人们看了一会就继续说别的了。
张青山说:“你这次回来有时间跟县里领导见见吗?不见有点不好看,咱们两个厂子的事,人家帮了不少忙。”
“应该去看看,我们这次回来是看我奶的,要不了两天就得回去,我要早点回鸡唐县工作。”
张汉东夫妻俩去见县里领导,吴氏躺在床上对张蕙兰哭说:“汉东的心太硬了,老二是他亲叔叔啊,他又不是没能力,随手拉一把都不行?今天出去的时候,也没跟我打招呼,我就说这孩子心狠。”
张蕙兰说:“我听说汉东回来就赶紧回来了,就怕你做错事,想不到还是回来晚了,咱们是一家人不假,可你想想二嫂做的叫什么事,那不是把咱们的彩凤往火坑里推吗?”
吴氏说:“事情都过去好几年,他的气性怎么这么大?”
“娘,这事换成谁气性都大,汉东没要找她算账就算好了,我劝你不要糊涂,汉东心里想着你,不管从哪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先看你,你不该伤他心的,谁对你好,你年纪一把了,心里应该清楚。”
吴氏生气地捂住耳朵说:“我有什么好看的,照料好他叔我比什么都高兴。”
张汉东直到晚上才醉醺醺回来,吴氏等在屋里许久,也不见他过来说话,出去听了一回,才知道他喝多了,孙媳妇服侍他睡着了。
她在屋里哭湿了枕头。
第二天一早,张汉东还没起床,就听见外面传来哭声,董小婉竖起耳朵听了一阵听不懂,张汉东穿衣起床,只见自家门口站着好多人,他出来后这些人说:“汉东,你给我我们评评理,哪有他们这样干的?”
说话的是张青山的弟弟张青松。
“青松叔,出什么事了?”对面是一群明显和乡下人不一样的人,气势汹汹站在不远处。
张青松情绪激动说:“这些人就是土匪,你知道他们来干什么来了,找咱们大家收税的。”
“收税?咱们村的人已经交过公粮了,还要收什么税?”
那帮人的领头人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他上下打量张汉东几眼说:“张县长,这是公社的规定,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你不要让我们为难。”
张汉东好奇地问:“公社来的,你们收的什么税,说来听听?”
“公社最新规定,以后农村每家收机井税,农机税,计划专项罚款,张青松家三项都有,他老婆怀孕已经三个月,现在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张青松,你今天不管找谁来都没用,不交出你老婆,你跟我们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