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萧背着陆安州,一路连跑带颠儿,仨小时不到,俩人就站在了老宋家坟地。
“哇——”
“儿子,好点没,”老宋家坟地,贺明萧拍着正在呕吐的陆安州。
“只听说过有人晕车,没想到你小子晕跑。”贺明萧看着吐的肠子都快吐出来的儿子,吐槽道。
“哇~”胃里最后的东西都吐出来了,陆安州觉得好多了:“爹,你老还记得,我是你儿子,还是个人?”
贺明萧跑起来不管不顾的,丝毫没有顾忌后面的陆安州,把陆安州当成包袱,甩来甩去,能不晕吗?
缓过来的陆安州,直起身子,看着眼前,一地的坟头子,真是坟挨着坟,尤其还是大晚上,呼呼的刮着风,百十来亩的田地,就他们爷俩两个,周围寂静的,除了偶尔风吹树枝的声音,啥声音都没有。
“爹,咱来坟地干啥?”陆安州现在小腿肚子发紧,整个人冷加上紧张,身子不听使唤地直哆嗦,嘴唇也发紫。
“接你娘。“
此时贺明萧背对着陆安州,撩起棉袄,陆安州看不清楚,不知贺明萧从袄里掏出个什么东西放到了地上,然后又掏出东西,揣在怀里。
他爹不是要掐死他,是要活埋,呜呜~。”在陆安州胡思乱想的时候,贺明萧回头了。
“你娘的后夫,老宋头在哪?”
“后夫?”陆安州盯着贺明萧,机械的抬起手:“您身后第三个坟,就是。”
贺明萧揣着怀里的东西,走到老宋头坟跟前,掏出怀里的二锅头白酒,瓶盖塞进嘴里,牙一使劲儿,瓶盖开了。
贺明萧将酒瓶里的洒在宋老头的坟头上:“后辈啊,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风华的丈夫,虽然你跟风华后面结婚了,但是我们两口子也没离婚,我算是你的前辈。”
陆安州现在已经看傻他亲爹的操作了,愣在原地,听着贺明萧在宋老头坟前絮絮叨叨。
一瓶酒还剩个底儿,贺明萧仰头一口闷了:“后辈啊,今儿我过来就一个目的,把安华带走,我数一二三,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贺明萧握着酒瓶子,一下一下敲击在宋老头的石碑上。
“你没说话,就是答应了,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
【卧槽,人还能这么无耻】陆安州的嘴不自觉抽了一下,高大伟岸的生父形象,从这一刻开始,在陆安州的心里塌了。
“嘿,你小子,傻愣这干啥呢?”贺明萧已经拿着短把铲子开始挖了,陆安州看着边上还有一把铲子,因该是留给他的。
陆安州跪在宋老头的坟前,“梆,梆,梆”磕了三个响头:“后爹对不起了,父命难为。”
拿起铲子,陆安州开始挖土。
“在小小的坟地里面,挖呀挖呀挖。”
“刨小小的土堆,开小小的洼。”
“在大大的坟地里,挖呀挖呀挖”
“刨大大的土堆,开大大的洼。”
“早特别大的坟地里,挖呀挖呀挖。”
“刨特别大的土堆,开特别大的洼。”
“爹,你唱啥呢?”
“不知道,瞎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