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病,心里有数,吃多少药,都没用,就是可怜我儿子了,”说着田春英的眼眶红了:“为了我的病,二黑子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说着田春英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大娘,您说啥呢?您是他娘,孝顺您是应该,您看您现在气色多好,”说着钱洛洛俯身靠近二黑子娘,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告诉田春英:“大娘我有个发财的路子,我保证二黑子的日子,能好起来。”
“洛洛,真的吗?”田春英握紧钱洛洛的手,像是握紧救命稻草,神情激动的看着钱洛洛。
“真的,大娘,”钱洛洛拍了拍田春英的手背,安慰道。
“妈,谁来了?”一身单衣的二黑子,拎着一兜子烧过的煤球,背上还扛着一捆子柴火,从外面走进来。
二黑子从小皮肤很黑,一双锃亮的眼睛,鹰钩鼻子,不爱说话,往那儿一站,看着就不好惹。
“洛洛,”走进屋子里的二黑子看见坐在床边上的钱洛洛,脸上带着惊喜脸,连带着语气都缓和了不少。
“二黑子,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去捡煤球了,你的手不要了,”说着钱洛洛起身,拽出二黑子藏在身后的手,果然,黝黑皲裂的手上有好几处烫伤的痕迹。
“不是跟你说了,家里没蜂窝煤了,告诉我,我给你买,看看的得手,都是伤,”钱洛洛一脸无奈的看着倔强的二黑子,这小子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天生的犟种。
二黑子看着钱洛洛白嫩的手,再看自己黑油油的脏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手抽了回来:“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听说你最近可忙了。”
说着二黑子将背上的柴火放下来,想给钱洛洛倒碗水,走到炉子跟前才想起来,今儿早晨着急去捡煤球,家里唯一做饭加烧水的锅还没刷,没法烧热水,二黑子偷偷瞟了一眼钱洛洛,心里生出一股抱歉感和自卑感。
钱洛洛没有注意到二黑子脸上的变化,红扑扑的小脸,带着阳光灿烂般的笑容,靠近二黑子:“二黑子,我告诉你,我发财了,我认识一个人,手里有好些紧俏的货......,”二黑子看着站在他面前的钱洛洛,小嘴一张一闭,一张一闭,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跟着“扑通,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耳朵里根本没有在听钱洛洛说什么。
“二黑子,二黑子,你有没有听我说话,”钱洛洛看着眼神呆楞的二黑子,语气里带着气恼。
“有,有,我很认真的在听,”反应过来的二黑子看着钱洛洛气鼓鼓的样子,立刻示好地说道。
“我说啥了?”钱洛洛叉着腰,眼睛直喽喽的看着二黑子。
“洛洛,我错了,”二黑子挠着头,态度诚恳的跟钱洛洛道歉。
躺在床上的田春英,看着钱洛洛和自己儿子相处的模样,躲在被窝里,偷偷地笑着。
“哼!这个给你,”说着钱洛洛从兜里掏出四张五块钱的大团结递给二黑子:“我已经帮你定好货了,等会儿强哥就送货过来,你记得把钱给人家。”
“洛洛,我不要,”二黑子两只手往后面一背,不肯接钱洛洛的钱:“洛洛,你平时已经够照顾我们了,不能再要你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