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对,已经二月份了,三江河的水已经开始滚了。”
“三江春水滚,大浪滔天翻,”坐在炕上的老胖墩儿念叨着朝山沟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话
双星崖的中间有一条的河,河的名叫三江。
这三江河,水深多少米,谁也不知道,偶尔扔个石头啥的下去,从来没见过有水花,都沉到河里了。
三江河还有一个独特的地方,就是每逢入春开始河水就开始翻滚,越到春天河水翻滚地越厉害,有时候翻起的水花能有数十丈高,一直持续到入夏,河水会慢慢平复下来。
“叔,铁链桥只能等到夏天的时候才能修?”
老胖墩儿看着蔡良又摇了摇头:“修不了。”
“咋又修不了?”老胖墩儿直接炸毛站起来,冲到蔡良身边。
“瞎咋呼啥?都当奶奶了一点稳当气儿都没有,你又不离开村子。”蔡良瞪了一眼老胖墩儿又瞄了一眼王满满。
“叔,俺这不是着急吗?俺家他大姑明个要离开村里回家,这铁链桥修不好,人家咋离开朝山沟。”老胖墩儿耷拉着脑袋,一副做错事儿的小孩儿模样。
“人家都没急,你急个啥?”蔡良看着面色平静的王满满说道。
“我是看您老也不着急,想着是不是还有其他方法离开朝山沟呢?”王满满看着蔡良浑浊不大的眼睛,似笑非笑地反问道。
蔡良一咽,抿了抿嘴,没接王慢慢的话茬,接着说道:“修铁链的玄铁没了,这铁链子一年半载修不好。”
说完蔡良站起身子,把手里的碗儿递给常念:“事儿,我说完了,走了。”
“我送您老出去,”王满满放下怀里的海月下了炕,跟着蔡良出了屋门。
山里的还是很冷的,刚一出门,呼吸、说话都能看到白色的哈气,王满满跟在蔡良身后,看着蔡良紧了紧身上的大褂子,王满满小心试探道:“大爷,真的没其他路可走?“
走在前头的蔡良身子一顿,停了下来,回头对着王满满平静地说道:“三江水深,无路可走,海生他舅妈还是老实在村里老实等着,等什么时候铁链桥修好了,你就可以走了。”
“大爷,听您这话,铁链桥修不好,我这一辈子都要困在这里?”王满满微眯缝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蔡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老头子说话有隐瞒,肯定还有其他出路。
“不会,这山里藏着勾人的宝贝,总有一天那些人会派人来拿的。”说完蔡良意味深长地看了王满满一眼,然后转身,背着手走出了常家。
王满满站在门口,目送着蔡良离开的背影,嘴里喃喃地说着蔡郎刚刚的话:“山里勾人的宝贝?”
蔡良背着手,面色沉重,借着月光照明,走在村里的土路上如履平地,速度很快地朝着南星崖走了过去,距离南星崖还有百十来米,已经能听到江水拍打石头的声音。
蔡良站在南星崖上望着对面的北星崖,链子是从中间断裂的,山崖的风吹着地链子,铁链子撞击着山崖的石头,“咔啦,咔啦,咔啦......”一直响着。
蔡良低头看着汹涌澎湃的三江水,阴笑道:“来了,你们终于要来了,我已经等了你们二十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