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七跟江瑾怿的侍从都在暗处隐匿,杜绝被其他势力跟踪。
今天是个很不错的天气,晴空万里,竹叶的影子落在地面上影绰斑驳,云洁浮游。
这片竹林是真的鲜为人知,仔细观察也只有一周前两人来过的痕迹。
甫一走到林间,江瑾怿便主动开口,“我需要你……”
少年的声音干净好听,犹如潺潺流水,淌进明毓的耳朵里,她抬眸替他说完下半句,“我的侍卫?”
江瑾怿被她直白的话弄得愣怔了一瞬,而后无奈一笑,“对,”他低头抬脚晃掉鞋尖的竹叶,“亲王府的人有其他人的眼,做不了什么,搞不好会适得其反。”
明明该严肃的,明毓却想夸赞他成语用的不错。
她轻咳了一声,“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江瑾怿抬眸。
“站在我这边。”
江瑾怿嘴角的笑意收回,眸色深沉,看着明毓白净明媚动人的脸半晌,才缓缓开口,“你明知,海硕与其子本就远离朝堂。”
明毓神色也认真起来,“你也知道,他们已经开始伸手,明哲保身已经不适用了,我们都不能继续被动地等别人找上门来。”
说的倒是轻巧,但搞不好下场也同样惨烈,王卿致蛰伏多年,势力早就已经渗透大半个朝堂,他的野心也愈来愈大,不再满足于一人之下了。
两人在竹叶摇曳的簌簌声中沉默对视。
就在明毓以为听不到对方的回答时,一道颇为熟悉的声音从林间深处传来,“好。”
明毓一愣,看向江瑾怿的时候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过于震惊,她都没注意到江瑾怿眼里一闪而过的复杂。
那人从林里走出来,明七眨眼间来到明毓身侧后一步,将手里的青霜剑递给明毓,而后警惕地看着来人,身上还背着明毓的鸣鸿刀。
紧接着,江瑾怿的侍卫也落在他身后,气氛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明毓接过青霜剑并没有将它出鞘,只是沉默地看着来人。
是海硕亲王。
明毓的脸冷了下来,退了几步,与江瑾怿拉开距离。
“清阳见过海硕亲王,万福金安。”
海硕亲王江翎然是在场的人中唯一一个带笑的,“清阳无需多礼,今日此番是本王冒昧了。”
明毓低眸回道,“亲王言重了。”
“偷听确实非君子所为,可在几日前亲王府周边的眼线多了起来,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本王恰好听闻洵玥邀清阳于此,便命人干扰眼线,来到此地。”
明毓没有说话。
江瑾怿也只是沉默。
江翎然便笑了笑接着说,“其实本王也正有与明家同样的目的,”说着,他收敛了笑意,神色严肃认真起来,“原以为胞弟只是多疑留恋香玉,没想到他竟会对自己的亲哥哥下毒手……”
话音刚落,明毓就看到江翎然从宽袖里拿出一叠纸,递向明毓。
明毓看了眼明七,后者很快上前接过那些纸据。
一部分是以江翎然的口吻写的与境外人私通的信笺,里面还涉及到枫溪国的一些军事机密,以及达成合作的内容。
明毓大致扫完后让明七将纸张送了回去,“如果海硕亲王亲自出面的话,那还是跟清阳的父亲仔细谈谈较为妥当,清阳这里会把亲王的意思如实传达。”
“也好,只是时间不等人,恐怕……”
“亲王不必忧心,明家有自己的联络渠道,明日便能给您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