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心,全然不是来时滋味,备受煎熬。
苏孝文同样也没好到哪里去。
来到牛车旁,把米面肉、鸡蛋一些不好放的食材拿去灶房。
苏绣已经系上围裙,在灶台前忙活。
听见动静,她也没回头,就说道:“前段时间的事,我听说了。”
“琬琬你说二哥也真是的,爹生病这么大的事,咋也不通知我和大姐一声。”
苏琬放好东西,很自觉端起桌上菜筐择起来。
一般择菜,一边听三姐絮叨。
“我跟你姐夫凑了三百块钱出来,寻思着给送过去,后面就听说爹出院了,是你出的手术费。”
苏琬笑了,“那爹后面出院后,三姐你咋没回去看看?就不担心爹娘啊?”
苏绣摇头,“想回去看,可知道爹没事,也就觉得没必要。”
“爹那人,死要面子,我怕回去,他心里不得劲。”
苏琬叹气,三姐苏绣这点跟她们爹苏孝文太像。
哪里是怕苏孝文心里不得劲?
不得劲的分明是苏绣自己。
出这么大的事,都不跟她讲一声。
分明是不拿她当亲闺女看。
前世苏琬四十多那会,回小山村祭祖,顺道探望郝月萍,恰好苏绣也在。
姐妹俩躺在一张床榻上,打开天窗说亮话。
苏琬那时候才知道,三姐一直对爹做手术,二哥没有跟她和大姐说,也没有找她们借钱这事,抱有遗憾和埋怨。
是啊,不能苏绣样样做得好,能够独当一面,就放任她不管不问。
明明她是那个,最需要父母疼爱的。
因为本身得到的,太少了。
苏琬跟三姐苏绣年纪差不到三四岁。
可几个兄弟姐妹里,她跟三姐最疏远。
小时候三姐在家时候少。
而且大姐苏绣对她照顾,二哥苏明对她疼爱。
唯有三姐苏绣,言辞严厉。
她办坏事,闯了祸。
爹说揍她,基本过过嘴瘾,吓唬一下就过去。
三姐说要揍她罚她,那是真动手。
苏琬人到中年,事业有成,偶尔还会感慨,小时候三姐对她教导。
要不是三姐,她可能有很多次,要误入弯路歧途。
也是三姐,在小时候就帮她彻底戒掉不少烂毛病。
大姐是慈母,三姐是严父。
“三姐,家里现在挺好的,有空可以多回去看看。”
“还有,爹跟村里大家说清,和潘金燕、苏槐山他们断绝关系。”
苏绣身子一僵,正在切面条的手明显顿住。
苏琬假装没瞧见,她继续自顾自说道:
“潘金燕是爷爷后面娶的续弦,以前就虐待爹和三叔,以后咱们不给她养老,也不用再看她的脸色。”
苏绣眼眶湿润,她连忙转过身去,背对苏琬。
要强的不等泪水落下,就拿衣袖擦干。
“风真大,沙子都吹进来了。”
“嗯。”苏琬配合,没有拆穿。
两人继续做饭,主动换成其他话题。
灶房不断传出欢声笑语。
“大姐离婚了?那挺好的,我早就觉得,赵军不是个东西!”
“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前两天,他弟弟赵兵还托媒人让来上水村这边给说个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