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去外公家,外公给你弄好吃的,什么凉粉凉皮米线,可好吃了。”
苏孝文抱起魏子哲,一把将他架在脖子上。
苏绣眼眶湿润。
看到儿子,仿佛看见小时候自己。
心底某个空缺处,似乎正在被慢慢填补。
一家人进屋吃饭。
魏敬海时刻提高着精神,见老丈人苏孝文朝醋瓶瞥一眼,二话不说,马上给倒。
丈母娘郝月萍一碗饭吃完,筷子还没撂下,第二碗马上给满上。
主打就是一个热情款待,绝不让挑出半点毛病。
一顿饭吃完,苏孝文眉头舒展开来。
几杯酒下肚,压根找不到东南西北。
苏孝文拉着魏敬海的手,满脸醉意熏熏。
一个满意酒嗝打出,大着舌头谆谆教导,“我把姑娘完好地嫁来你们家。”
“要是有一天,过不下去,你也别欺负她,再给我完好无损送回来。”
“三丫头从小要强,嘴上不说,平时可没少掐尖努力。”
“我跟月萍我俩...希望她好好的。”
正是想让苏绣过得好,所以苏绣做啥,包括嫁给魏敬海,坚决不离婚,他们老两口都无条件支持。
同时,不管何时何地,家永远是苏绣的避风港。
吃过午饭,把牛车上东西卸掉。
等日头稍微下去,苏琬赶车,带苏孝文、郝月萍离开。
郝月萍仍旧抹着眼泪,不过这次是依依不舍中带着几分幸运。
她握住苏绣的手,让她别再送出门。
“绣儿,多注意身体,过几天有空娘再来看你。”
“实在不行,你就回家,娘伺候你坐月子。”
就谢春花那个样,叫她过来照顾苏绣,郝月萍肯定放心不下。
谁家闺女,谁自己心疼。
婆婆妈能当妈,可到底不是妈。
哪能方方面面注意的周全?
谢春花又是个极度偏心的。
郝月萍是真怕苏绣在上水村这边受欺负。
苏绣无奈一笑,“娘,没事的。”
前面这三四年,她不照样熬过来?
拜谢春花所赐,现在她在村里,落下个臭名远博的恶媳妇名声。
这也同样反映出,谢春花在她手里,是没讨到半点好处。
“再说了,不还有敬海呢?”
“只要他肯站在我这边,日子就算是苦的,也能过下去。”
“而且他踏实能干,人也老实,对我又好,你看我们现在日子,不挺好的?”
“日子都是人慢慢过出来的。”
苏绣伸手将鬓间秀发别在耳后。
一张不算漂亮的脸上,由内向外洋溢出自信干净笑容。
有那么一刻,郝月萍有一股子,闺女被别人养得很好的错觉?
她回头去看牛车上,自家那死老头子,睡得酣香。
没让苏绣送出门。
郝月萍一步三回头,最后上牛车。
颠簸着远去。
等到她们走后,苏绣叹气,脸上多几分失落。
她真的能回家坐月子吗?
上次生子哲时候,家里就她跟魏敬海俩人。
魏敬海到底是个男人,好多女人家的事不懂。
总是手忙脚乱,好心办坏事。
那段时间,几乎全靠苏绣自己撑过来。
苏绣也挺想,在自己最无助时候,能有人来帮自己。
可每当脑海里升腾起这种想法。
她总会不由自主想到小时候,被潘金燕带离爹娘身边。
连哭都不被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