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琬有些懊恼,自己前世生下福福鹿鹿,就被刘远蛊惑。
逐渐跟家里、跟秦禹离心。
她早该在知道苏柔上得是京城大学时候,就该有所怀疑。
天下哪会有那么巧的事情?
苏柔那个学习成绩,怎么可能考得上京城大学?
苏琬清楚记得,当初报志愿时候,她估分确定,自己的总分会在六百分以上。
但最后被京城大学录取的,是苏柔。
“琬琬,再来一碗不?锅里还有,敞开吃哈。”
郝月萍这会已经止住眼泪。
她站起身,端起苏琬、苏梅姐妹俩面前碗盘,要给她俩继续盛饺子。
“娘,我吃饱了。”
“我也吃饱了。”
姐妹俩先后出声。
苏琬更是直接站起身,拉着郝月萍先坐下。
离得很近,苏琬能借着月光和院子里电灯泡灯光,清楚看见郝月萍头上冒出的细密银丝。
苏琬扭头看向父亲苏孝文。
不知何时,父亲也不再如记忆中年轻有力。
鬓角冒出参差不齐白发。
苏琬想了下,自己被苏柔顶替上大学这事,暂且还是不告诉家里吧。
省得爹娘干着急。
如果让他们知道,少不了又要一顿自责。
责怪自己当年咋就没帮她去学校查查。
吃过饭,唠完嗑,各自回屋。
屋里,两个小家伙已经在床上躺好。
看到苏琬,福福葡萄大眼睛眨巴,“福福今天要睡麻麻旁边。”
鹿鹿在床上,很认真地用小手指勾勒出分界线,“福福睡妈妈左边,我睡妈妈右边,爸爸睡床边...”
......
乡间小路并不好走。
王保国集中精神开车,持续保持四十码速度。
“唉,确定这次找来的专家,有希望让强彪醒过来?”
“上次那个神经内科专家团不是说了,就算醒过来,也大概率是傻子。”
“他脑子本来以前就受过撞击,轻微脑震荡。”
“这次只能说,误打误撞,成植物人。”
“这事也不能完全怪苏同志,她当时也是受害者,听说你们公安后面压着强彪回去,还有同志趁机泄愤,补了几拳头。”
宋海涛没说话,冷眼看着王保国。
那意思似乎在无声警告,不会讲话就闭嘴。
“你这人,大晚上的把人从家里叫出来,给你开车去杭市,还不准人说两句啦?”
“我厂子里最近忙得要死。”
“黄兴坤,张根旭那帮子是真能贪!厂里账目现在还好多地方,对不上账。”
“还有苏梅同志的工伤认定和赔偿,也还在走手续。”
“苏梅?”宋海涛难得看向王保国,“什么工伤?”
“上次...”王保国刚想说,上次他大舅吕永望过寿那天在家里,不是说起过。
可刚开个头,他就记起来,那天宋海涛跟吕建英在忙,俩人直接去的国营饭店。
“就是苏梅同志以前,被她前夫家前行要求顶替小姑子赵萍萍在糖厂上工...”
王保国简单将事情描述一遍。
最后一声,“挺好的一人,咋就没碰上好人家呢...”
宋海涛没继续说话,只是看着前面,若有所思。
王保国开着车,忽然来兴趣,“海涛,你平时可不咋八卦,咋忽然问起苏梅同志了?”
宋海涛没理他,闭目养神。
等下从杭市回来的车,还得他来开。
这次上头好不容易请来刚从国外回来的顶尖神经内科专家。
这年头,能从国外重重封锁下回来,那可都冒着九死一生风险。
直到现在,飞机落地故土。
都不能确保绝对的安全。
所以这位顶尖神经内科专家时间有限。
他们必须得抓紧。
毕竟多一分钟,就能让强彪多一份醒过来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