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你家是不是有个弟媳,老家就是朱家村的?”
听郝国成这么一问,苏孝文回忆起来。
弟媳?朱?
苏义文那个城里金凤凰老婆朱小凤?
苏孝文有些不确定,“好像是嘞,叫朱小风,她爹娘都姓朱,可能都是朱家村的。”
“不过我们家,现在已经不跟他们来往。”
苏孝文老实人,脾气也倔。
自打上回他跟潘金燕当场断绝关系,苏义文甩脸子回城后。
就再没联系过他这个老哥哥。
苏孝文向来不觉得,苏义文能在城里教书,就多么高贵。
对方不来找他,他也不会腆着脸找上门去,求办事啥的。
都是人,谁又比谁低贱?
论种田本事,苏义文可远远不如他呢。
没有他苏孝文一个个麻袋扛出来的钱,苏义文能上学?没他一锄头一锄头种出来的粮食,苏义文能吃上饭?
说起朱家,苏琬倒是想起来前世一些事。
她在杭市搞服装业时候,跟朱家制衣厂打过交道。
当时还被朱家制衣厂小小坑过一把。
但其实那一次,要不是苏琬多留个心眼。
恐怕她刚辛苦建立起来的服装品牌,就要元气大伤。
反正朱家不是啥好鸟。
“朱家?大舅,把你制衣厂弄破产的,是不是朱家人?”
郝国成笑容尬在脸上,之前听苏孝文炫耀他这个闺女多么聪明能耐,他还不信。
这会他随口提了嘴,问苏孝文他们家是不是有姓朱亲戚。
苏琬竟然直接猜出来,是朱家人干的。
见瞒不住,郝国成点头,“是他们家。”
“所以说,琬丫头,你能不碰制衣这行业,就别碰。”
“朱家那俩兄弟,个顶个能耐着呢。”
苏琬摇头,“大舅,两万块,你把厂子卖给我吧。”
“你放心,我也不是自己个儿,我这还有个朋友。”
“我俩是打算着,一块投资办厂。”
郝国成一听这话,当即吹胡子瞪眼,“瞎胡闹呢!你这丫头,你知道朱家是啥人不?”
“朱大他女婿,是纺织二厂的厂长,他儿子是供销社干部。”
“朱二是他们朱家村的村长,妥妥地头蛇。”
“朱家村知道吧?朱二带着朱家村修路,现在庐县往杭市那边走,可都得给人家掏着过路费。”
要是每辆车都掏,也就算了。
可朱二舅是个会看人下菜的。
外村的自行车、牛车、驴车,过一次两毛钱。
小轿车、大巴车,免费随便走。
主打一个,专门欺负穷苦老实人。
所以知道朱家村这边做法不妥当。
但没人会专门去管。
这里面弯弯绕绕,牵扯太多,十分麻烦。
当初背后指点朱二舅跟朱家村出力修路的,肯定也是个高人。
郝国成看得很开,得罪不起,就避开。
守着郝家庄一亩三分地,饿不死全家人。
苏琬听大舅郝国成这么说,善意地笑了笑。
人不犯她,她不犯人。
她三年前高考,被人顶替去上大学。
这梁子,她已经跟朱小凤结下。
朱小凤,绝对要为此付出代价!
如果朱家人要力保朱小凤,那苏琬不可避免跟朱家站在对立面。
所以大舅郝国成的担心,苏琬心领。
却并不会因此听劝收手。
她得积累更多资本,才能有实力,将朱小凤绳之以法,和朱家分庭抗礼。
“大舅,两万五。”苏琬继续加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