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钱一个收。
这头花,他运到杭市、宁市那边,五毛钱一个都不愁卖。
这意味着,他要是能吃下这批货。
转眼就能赚到一万块钱。
抛去运输费、雇佣费,自己手里头怎么也能落下个五千块。
他挺想立马答应。
但又怕苏琬是个骗子。
“五万个,有点多啊。”中年男人佯装为难。
他手里转动头花,仔细观察。
这要是能仿造出来的话...
念头刚出现在男人脑海里,他立即摇头否决。
不可能有比三毛钱更低成本的。
随着手里头花慢慢转动。
中年男人发现一丝不对劲之处。
这布料的透光度不匀称。
刚开始,他以为头花是故意做成这种效果。
瞧起来迷幻迷彩,吸引小姑娘们眼神。
可很快他发现,是这乔其纱布料本身密度不均匀。
他记得半个月前。
庐县纺织二厂卖出过一批有问题的乔其纱布料。
把一帮子小制衣厂,全给坑进沟里。
中年男人长大嘴巴,该不会做头花的布料,就是这批问题乔其纱布吧?
他错愕眼睛看向苏琬。
见苏琬定神盯着他看,神情不徐不缓。
中年男人又是心里一惊。
这哪里是个刚二十来岁小姑娘应有的心性?
太沉稳了!
中年男人深吸一口气,“看来你这头花卖三毛钱,赚头也不小啊。”
苏琬笑了笑,“谁会做不赚钱的买卖呢?”
中年男人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已经将苏琬抬到又一个高度。
政策开放还没两年,现在还是计划市场为主。
中年男人走南闯北,还是第一次瞧见苏琬这样,这么有经商意识的。
“我叫石敬海,你叫我石哥,老石,都成。”中年男人诚恳道。
苏琬点点头,“石哥,那您看,这批头花,您这边要不要?”
石敬海犹豫。
就冲苏琬刚才这句‘不赚钱的买卖谁做?’,他就相信,苏琬不是个骗子。
可五万个头花,成本一万五。
不是个小数目。
而且五万个头花,恐怕杭市、宁市加起来,都不一定能吃得下。
“小姑娘怎么称呼?”石敬海问道。
苏琬笑了。
只要肯问出这句话,就代表这门生意,有戏。
而对她来说,更是代表着,买卖成了。
“苏琬,庐县人。”
“最近刚跟人合办了一家厂子,是郝家庄那边的制衣厂。”
郝家庄制衣厂,石敬海听说过,还去看过。
他这做买卖的,生意灵通。
自然知道,哪家制衣厂买了庐县纺织二厂的问题布,哪家没有买。
没记错的话。
郝家庄那家制衣厂,只买下一万块钱的来着。
这能做出五万个头花?
石敬海眼中浮现疑惑。
他还没询问,苏琬提前出声回答,“庐县二厂那批布,我已经托人全部买下。”
“刚才说五万个头花,也是试探下。”
“如果五万个头花都能卖出去,那十五万个,二十万个,肯定也没问题吧?”
苏琬眼睛含笑,宛若一只算好全部的小狐狸。
石敬海点头苦笑,那倒是。
五万个都能卖出去的销路,还差那十万八万的?
这东西,物美价廉,好往外卖。
那自然得是多多益善啊!
石敬海深吸一口气,“苏同志,不管多少个,我全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