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苏娜’脸上的纠结和犹豫。
“这些裙子,都是我三婶她们做出来的,没几个钱。”
‘苏娜’紧张稍微缓和,“可是琬琬姐,这个要是拿到外面去卖,也要不少钱吧?”
“我听英语老师说,她周末去杭市玩,买了一条裙子,和这个差不多的,花了十六块钱。”
十六块钱。
‘苏娜’攥紧白皙小手。
她高中三年书本费学费,加其他那些杂七杂八花销。
都没这么多。
在生活、学习各个方面,‘苏娜’是能省则省。
“没错,这个裙子,的确能卖这么多钱,而且我的裙子,就在杭市售卖。”苏琬丝毫没有隐瞒地点头承认。
“那你觉得,是自己不配穿这么贵的裙子吗?不配跟朱小凤女儿苏娜相提并论吗?”
因为同名同姓,所以长期在学校遭受冷暴力。
这是‘苏娜’心里永远的刺。
她此刻抬起头,眼神坚定,“琬琬姐,我生而平凡,但我从不觉得,就比别人、比另一个苏娜低一头。”
“一个人价值与否,不在于她穿衣好坏,但是我们去努力奋斗,不就是为了能够让自己、让家人得到更好的?”
苏娜从苏琬手里接过裙子。
凭什么她就只能穿校服?凭什么她就要待在黄泥土地里?
假如有一天,她变得很有钱。
那一定要把店里最贵、最漂亮的裙子通通买下来。
朱小凤越想抢走属于她的大学名额。
她就越不让出去。
改变命运。
她不想生而就被打上低另一个苏琬一头的标签。
穿上浅粉碎花连衣裙,‘苏娜’望着镜中自己,充满惊讶。
这真的还是原本的那个她吗?
就好像丑小鸭褪去一身羽毛,成为真正的白天鹅。
苏琬在旁,默不作声。
已经把几件适合‘苏娜’的裙子都挑出来。
大概三四件样子,也不太多。
‘苏娜’是淋过雨的人,她不会允许自己骄纵。
三四件新裙子,就够穿。
......
第二天。
苏琬同样换上一身裙子。
俩人走到哪里,都被说像是亲姐妹俩。
庐县今日早报已经发行。
大街小巷。
全是议论今年高考热度的。
“听说了没,他们有人搞错,说今年高考状元,不是这个苏娜,是他们庐县一个另一个叫苏娜的。”
“我孙子也是今年庐县一中的高三生,他就说,高考状元肯定是另一个苏娜,这个苏娜是他们年级一个老师的孩子,学习总是吊车尾,人家另一个苏娜一直年级第一来着。”
“该不会是这个老师,想让自家孩子上大学,故意搞错高考成绩吧?反正都叫苏娜,谁看得出来到底是谁啊?”
“也太可怕了吧!这么说起来,我邻居家儿子,学习也一直不错,常考年级前三,今年高考,也是庐县一中的考生,结果没考上大学。”
“...”
随着庐县早报刊登的消息出来。
大家越来越怀疑高考成绩作假。
毕竟之前就有报道出来。
有人被偷偷换了大学录取通知书。
这还是当时发现的早,没造成啥太大损失。
那要是一直没发现的呢?
一时间,越来越多人民群众,持续加入到怀疑大军中来。
整个庐县教育局,被围的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