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娜’眼底泛起光芒,带着些许难以置信,“真、真的吗?”
苏琬清浅一笑,“那还有假?”
直到‘苏娜’带着爷爷奶奶走进国营饭店。
她都没缓过神来。
两位老人家佝偻着腰背,穿着打扮与整个国营饭店十分格格不入。
但耳畔传来的国营饭店迎宾人员欢迎声,依旧响亮真诚。
几个跟随‘苏娜’过来的同学,有拘束,有不好意思,有对城里充满无限渴望。
将大学录取通知书拿在手里那一刻,是梦开始的地方。
这不仅是她们去往大城市的凭证。
而且,凭大学录取通知书买车票,还能半价。
一顿饭,在苏琬活跃气氛下,‘苏娜’等人很快放开。
十年寒窗不容易,有泪有笑有努力。
总算在这一刻,为少时画上句号。
没有辜负读书时代的美好韶华时光。
......
监狱。
朱小凤几次噩梦吓醒。
睁开眼,冰冷铁栅栏。
身上穿着的女子监狱服被汗水浸湿。
湿漉漉、黏糊糊贴着肌肤,格外难受。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脚步和铁栅栏开门声。
“朱小凤出列。”
女狱警面无表情。
喊过一声,站在外面等候。
朱小凤艰难起身,手上戴着的手铐,让她无法借力。
她寻思着自己犯的也不是啥大罪吧。
怎么给一直戴着手铐?
是不是苏琬那个小贱人,故意跟公安打过招呼,对她特殊照顾?
朱小凤跟着女狱警走出牢房,走到监狱门口,坐上警车。
警车出发,一路各色景物飞速后退。
最开始朱小凤还能坐得住。
可看着警车行驶方向,她逐渐焦躁。
她是土生土长庐县人,对庐县路况,那叫一个闭着眼都不会走错。
看现在这个出城方向,是要往城外江对面靶场那边走。
靶场以前是军队训练场。
后面荒废过十多年,又当过两年下乡劳动根据地。
现在是挨花生米的刑场。
朱小凤面如猪肝,“同、同志,我们这是要去哪?”
女狱警用看傻子似的目光看向朱小凤,“城外刑场。”
她对目的地没有丝毫隐瞒,同时眼底带着一丢丢怜悯。
听说这个叫朱小凤的,没进来前,是庐县一中的教师。
要多风光有多风光。
结果不知道得罪谁,被举报弄进来。
前脚案子刚审清,把一切细节交代完。
后脚就有人打通关系,给她判死刑。
还是加急执行的那种。
正好省里对朱小凤犯下的案子,高度重视。
庐县这边高层,也想着赶紧判死刑。
早日给上面,以及情绪高涨的人民群众,一个满意的交代。
这年代被判死刑的,一般七日内就能执行到位。
像朱小凤这样刚关进来,就被拉去刑场的,女狱警司空见惯。
特别是她背后还牵扯居多。
有人巴不得她快些死。
女狱警没多废话,回答完就闭嘴。
朱小凤整个人如遭雷击。
刑场...死、死刑?
这不可能吧!
朱小凤脸部抽搐,大滴泪珠在眼眶里滚动掉落。
下半身传来一阵骚臭难闻气味。
不可能!二舅昨天还说,肯定会救她出去。
而且柒柒快要跟市长儿子结婚。
等朱家攀上杭市市长,想捞个她出去,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怎么现在就、就要挨花生米了?
朱小凤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