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敬海想着。
他娘谢春花在上水村作威作福多年。
是时候该被治一治。
要不然,是真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人命有多贵重’。
谢春花这会浑身气得颤抖发冷,她拿手指着魏敬海,“好你个不孝儿,老娘当初就该在把你生下来那会儿,就捂死你个小杂种!”
苏琬冷冷看着谢春花,“一碗水端不平的老婆子,活该你众叛亲离,儿子跟你不亲。”
这换做是谁,被亲娘这么偏心对待,都忍受不了。
而往往像这种偏心的家庭,最后结果必然是,被偏心宠爱的废了,被剥削压榨的那个疯了。
眼看着苏琬又要一巴掌扇过来。
谢春花吓得拔腿就跑。
她这见势不妙跑路本事,平时也是练出来的。
愣是没让苏琬碰着自个儿。
望着留在门口的一只花布鞋。
苏琬收回视线,看看三姐苏绣,又看看三姐夫魏敬海。
“琬琬...”苏绣不知道该咋说。
她性子一向掐尖要强,又不喜欢被爹娘担心。
一直是报喜不报忧。
“流产那事,是我不让敬海跟家里说的,你们别怪他。”苏绣忙解释。
苏琬叹气。
前世三姐跟三姐夫,就是金玉良缘一对。
两人感情别提有多好。
她之前想的也是,帮衬三姐和三姐夫在爹娘那里说话,别让爹娘再给三姐更大压力。
毕竟三姐夫魏敬海这个腿,又不是啥硬伤大毛病。
但今天这事,苏琬很难说。
魏敬海表现算不算合格,暂且还没看出来。
她担心的点就在于,谢春花敢这么明目张胆来家里拿东西、动手脚。
怕是平时魏敬海给她惯的。
苏琬没去接三姐苏绣的话茬,她眼神看向屋里,“三姐,咱们进去说吧。”
苏绣拧着眉头,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到屋里,几人坐下。
气氛略显尴尬。
地上那本驾照,已经被捡起来,放在桌子上。
苏琬率先开口,却是对魏敬海针锋相对,“要不是我要找大车司机,谢春花、魏敬洋他们母子过去糊弄,我还真不会想着过来看看我三姐。”
“我们家也就不会知道,三姐她在你们魏家,吃了这么多的苦头?”
听着小姨子训斥,魏敬海愧疚低下头,“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绣儿。”
苏琬压根不吃这一套,她冷哼一声,“要是今天我们不跟谢春花撕破脸皮,那她推到我三姐,害得我三姐流产这事儿,你是不是打算永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说出来?”
魏敬海猛得抬起头,想为自己辩解。
可话到嘴边,全是苦涩。
是啊,他明明已经对他娘谢春花有所怀疑。
却还不讲出来。
维持着表面的好关系。
允许谢春花继续过来两家走动...
他真该死啊!
见魏敬海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苏绣跟着干着急。
她拉着苏琬的手,像姐妹俩小时候躲被窝里睡不着那样。
对着苏琬温声细语,“琬琬,我不怪你姐夫。”
“你们也别怪他?他两边难做,他自个儿心里也难受着呢。”
魏敬海对妻子苏绣投过去感激目光。
果然这个世上,绣儿是最懂他的。
他俩小时候经历那么像,所以最能彼此了解彼此啊。
但苏绣还是比他要幸福的。
至少,苏绣爹娘苏孝文、郝月萍,心里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