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只有她和秦方两人。
这话也不可能说给第三个人听。
秦方低着头。
许久没说话。
就在曲云以为。
他已经离开厨房的时候。
就听见身后传来幽幽声音。
“妈,你以后别去大姨家了,成不成?”
“真要有啥事,你让大姨电话跟你说清楚,或者叫大姨过来也行。”
这个声音很小,很弱。
曲云差点一度以为,这不是秦方在说话。
毕竟这和秦方平时的不讲礼貌、嚣张跋扈,大为不同。
曲云转过身,眉头紧皱,“你这孩子在讲什么胡话?”
“那可是你亲大姨,你妈我就这么一个姐姐。”
“咱们和你大姨,才是最亲近的一家人。”
“这种话,你以后少说。”
教训完秦方。
曲云转过头去,继续煮面。
秦方发出微不可闻一声叹气,“其实酱油蘸面,挺好吃的...”
只是不知道,还能再吃多久。
他这话声音很小。
刚好锅里水快溢出来。
曲云忙着看锅,就没听见秦方说什么。
秦方很失望的转身离开厨房。
他早就知道。
他妈曲云去大姨曲雨家,是去做什么。
所以他讨厌大姨,连带着简承清都讨厌上。
她们太虚伪。
以为他是小孩子。
就真的什么也不懂吗?
为什么他妈曲云脱光衣服,跟父亲秦忠海在屋里做的事儿。
她能和别的陌生男人,一起在大姨家做?
秦方越长大,越没话可说。
也越封闭真正的内心。
因为他逐渐明白,那些不该看到的画面。
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已经是个小大人。
早已拥有分辨谁对错的能力。
只是,犯错的人,是至亲。
所以他选择当一个瞎子,当一个聋子。
总会有人去伸张正义。
但那个人,不能是他。
面条煮好。
秦方吃过面。
就回屋学习。
他听见他妈曲云在客厅打电话。
笑得花枝乱颤。
没一会儿。
出了门。
已经晚上十点。
这会儿出门,还能干嘛去?
秦方叹口气。
第二日早。
曲云裹紧围巾。
跟着同样裹着严实的段海永等人。
再次来到秦禹家楼下。
“是二楼,动作迅速点,等会儿先给他们把嘴堵上,别让四周听见。”
想到上次自己是怎么吃亏的。
曲云时至今日,还心有余悸。
她抱着儿子段世博。
跟着段海永等人上了楼。
压根就不用敲门。
段海永的小弟里,有会开锁的‘梁上君子’。
只见小弟拿出一根铁丝。
三下五除二的工夫。
咔吧一声。
门锁被打开。
苏琬和秦禹一向有早起的习惯。
一家四口,除去福福那个小珍猪外。
就没有会赖床的。
早就猜到,曲云她们今天会来。
苏琬一早,就让鹿鹿,待在卧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