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巧柔和郝寡妇对视。
有些诧异。
早上那会,虞巧柔在制衣厂大门口等苏琬她们回来。
所以亲眼看着刘亚琳走进厂长办公室的,是郝寡妇。
虞巧柔了解郝寡妇,知道她是个老实的妇人。
绝对不会在这件事上说谎。
而且上次撞见刘亚琳跟朱二舅谈话的。
也是她跟郝寡妇。
就在这时。
二车间里面走出来一个人。
正是郝寡妇的女儿郝圆圆。
郝圆圆的手里,拿着几张设计图。
刘亚琳见状,连忙话锋一转,用手指着郝圆圆,“你们看,设计图在她手里。”
郝圆圆不慌不忙走上前。
冷笑一声,“我又没说我手里拿的就是丢掉的设计图,你急着咬人作甚?”
“不过,虞姨叫我躲在二车间里面,确实看见有人进去后,把东西藏起来。”
“还藏在自己工位上。”
“现在进去搜吧,东西在谁的工位上,就是谁偷的。”
刘亚琳脸色惨白。
她是万万没想到。
郝圆圆居然刚才在二车间里面躲着。
她们进进出出,三十号人,没一个看见她的。
不过郝圆圆原本就身材瘦小。
二十一岁,一米五五身高。
随便往哪个缝纫机下一蹲。
很难让人瞧得见。
就算看见。
也只以为,那是一堆衣服。
刘亚琳瞪着眼睛,“我...我是被冤枉的,郝圆圆她诬蔑好人...”
她越说越无力。
她以为自己进去,把东西藏自己工位上。
待会搜身时候,找不到的话。
就不会有人怀疑到她。
等熬到下班。
把设计图给朱二舅送过去,就又是五百块到手。
可刘亚琳万万没想到啊。
苏琬她们,是早就知道,东西是她拿的。
一切辩解,苍白无力。
二车间里面,有三分之二都是郝家庄的妇女。
其中还有跟刘亚琳家有亲戚关系的。
“二丫,你怎么能这样?这厂子是咱们村多少人家的生计?”
“大家都靠着厂里发工资发奖金呢,你居然为了自己,就偷衣服设计图卖给别人,你良心简直黑透了啊!”
“之前国成买卖赔本那次,是不是也有你给朱家村的打小报告?”
“你个黑心肠烂肝肺的玩意儿,我们郝家庄怎么出你这个不是人的东西...”
“...”
面对众人千夫指万人责。
刘亚琳干脆往地上一瘫。
泪珠子随着脸颊,哗哗滚落。
“我也不想的啊,可我需要钱啊!”
她猛得瞪向苏琬,眼里流露出来嫉妒愤恨。
“凭什么我生在那样的家里,爹不疼娘不爱,还接二连三的死丈夫。”
“凭什么苏琬就能嫁给城里的知青,还自己办起厂子,那么有钱?”
“明明我们都是一样的,她却混得风生水起?这不公平啊!”
“小的时候,她明明还不如我!”
最后一句话,刘亚琳几乎是吼出来的。
小时候那会,她是郝家庄一枝花。
苏琬却像个假小子似的。
没有她漂亮。
同样也没她会做活。
郝家村经常拿她跟苏琬对比。
她简直是村里姑娘们中的典范。
就因为她听话孝顺,所以活该被一家子吸血。
那个重男轻女的家里。
不止把弟弟养成废物。
更把她逼成疯子。
听着刘亚琳的控诉,众人沉默不语。
苏琬深吸一口气。
扭头看向三姐夫魏敬海。
“去县城报公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