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羽上仙叹了一口气，抬起酒瓶倒了一杯，视若珍宝一般轻抿了一小口，淡淡道：“想喝这酒确实不容易。”

清墨道：“他伤了你？”

赤羽勾唇，懒懒地回：“所以……我喝了他的酒。”

“他认得你？”

“他连自己都记不得，哪能记得我。”赤羽看了看手中的酒瓶，“也好，要是他什么都忘记了，肯定也不记得在我这里存了一瓶自己亲手酿的好酒。”

“一瓶酒换一个他想知道的因果……”清墨缓缓走到了赤羽面前，凑在他耳畔，轻声道：“怎么看，都是那个人占了便宜啊。”

“清墨上仙来找我，不会只为讨一杯酒这么简单吧。”赤羽轻抿了一口酒，随后放下酒杯，目光停在了清墨脸上。

清墨笑笑，道：“曾经那个人或许能与你平分秋色，但听说他如今灵脉受损，可不是你的对手了……”

赤羽没有接话，只缓缓转过身去，目光越过枯树落在仙阁之外，他眼神中笑意慢慢褪去：“仙君的意思，我是故意输给他的？”

“难道不是吗？”

赤羽撇过脸、冷冷回道：“我与他早同门缘尽水火不容了，能有什么理由帮他？”

“听闻六道玄境已送他入了无相。”

“玄镜是我亲手打造，去个无相山有什么奇怪的。”赤羽故意撇开话题。

“送他入无相，就是在帮他解封五百年的禁锢。这事若被上面那帮人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封印他肉身的是上古神力，封印他记忆的是七世断魂，我能有什么本事为他解除封印？！如果真要加罪，只能说我仙法修为不够精进！”赤羽道。

见赤羽不愿承认，清墨也没有追问，只望着这荒芜的仙阁，怅然若失了起来：“逆天命者亡，顺天命者悲啊！掐指算来，你、我还有那人，在这水云梦举杯赏花已经是数百年前的事了……没想到仙界第一仙阁的水云梦，竟然荒废成这样了！哎……物是人非啊……”

“仙君不会是跑这来感叹世事无常的吧？”赤羽冷笑一声。

“我么，只是闲来无事，过来与上仙随口胡诌几句、对饮几杯而已。”说罢，清墨从袖子里拿出一瓶酒，道：“痛饮琼浆液，莫问六界事。尝你一口，还你一瓶，可别说我欺负人。”

赤羽“哼”了一声，不客气的接过酒：“喝酒聊天可以，但这次别想从我这里觅什么法器去！”

“上仙你看你说的，好像我总是喜欢抢你宝贝似的。”清墨耍赖道。

“这样说来，我那寻魄六弦琴、五方缕衣你都还出来吧！”赤羽口吻戏谑。

“赤羽你可是众仙家中最会制造宝物、也拥有最多法器的上仙啊，就这么两个小小的法器，你好意思讨回去？！说出去可会被人笑话的！”清墨不满道。

“什么小小的法器？任何一件法器都是天地万物的灵气为基础孕育的， 都是千年难得的宝贝，哪一件轻贱了？”

“说错了说错了。”清墨赶紧连连摆手认错，贴过脸一副讨好的模样，道，“赤羽上仙的宝物都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你就看在小仙法力低微的份上，多送几件法器给我傍身可好？”

“也不是不可以……”赤羽勾勾唇，似笑非笑道：“下次多带点你藏的好酒来！”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