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花朝，云雨终歇。

邪钺将无念紧紧搂在怀中，唇轻轻贴在他的耳廓上。

烛火的暖光倒映在他眼中，他抿着唇角微微笑着。

“从前我只知道你是我的药，要你不过是身体的情不自禁。待你离我而去后，我曾想过若是再见面，一定要抱紧你、吸干你、吃掉你，这样你就能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永远离不开我！但如今，再见时，我才知道自己再也做不到了。”

无念抬眸反问：“为何？”

邪钺伸手把他拉近，嘴唇贴着他的面颊滑到他的耳畔，那温热的触感让无念的身体忍不住的一颤，他低沉沙哑的声音极尽温柔。

“不知从何时起，你一落泪我就会心痛，你一皱眉我就会难过，你一笑我就会跟着笑。从前我只想留住你的人，但现在我想留出你全部的一切，包括你的笑、你的泪，你的全部。”

无念迷茫的眼停在了邪钺的脸上，默默皱起眉审视着面前的男人，他失了心念，邪钺所言他实在感受不到，也明白不了。

邪钺伸出手指揉开了他的眉心，暖声道：“你本那么爱笑，为何却总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我看着就心疼。”

无念垂眸淡淡一笑，又缓缓抬头，似笑非笑道：“你什么时候嘴巴这么甜的？”

“原先没有吗？”

无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好像没有。”

邪钺心疼紧紧搂着他，吻着他的头发，道：“今后你只要喜欢听，我便天天在你耳畔似蜜蜂一样吐蜜。你若不开心，我便立刻哄你，好不好？”

无念翻了个身，邪钺顺势从背后紧紧抱着他。

无念只觉得浑身油酸又疼，低声自言自语起来：“我也不是不想笑，只是不知何时起，心里总是空荡荡的，好像自己从来都是一无所有。”

“傻小子，不要胡思乱想。这世上你还有我，怎可能会一无所有？！过去是我让你失望孤单，我保证，今后再不会让你受一丁点委屈！”

无念失去了心念，感受不到任何喜悦或悲伤，只觉心头痒痒的，说不出奇怪的滋味。

“我不管你是人是妖是神是佛，在我心里，你就是那个在无相山对我笑着的少年，就是那个为了救我陪我走了一路的人，就是那个为了救我一次次将自己给我的人。我不应该辜负你，也不会辜负你的，若有违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怎样，你信不信我？”

无念低头看着两人这暧昧纠缠的动作和身上的污秽，抬眸白了邪钺一眼，淡声道：“你这般只教人以为你是为了这副身子才发的毒誓，如何信？”

邪钺似乎早就预料到他的反应，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你这身子我自然是要的，这誓言也必定会让你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