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到女仙跟前。

依旧看不到女仙的脸庞，只在朦胧中看到了对方的一双眼睛。

那双眼中，仿佛蕴含着星辰大海，有三千大道交织，惊鸿一瞥，便是一个灿烂的世界。

“见过仙人。”

陆念离拱手行礼。

女仙轻轻点头，伸出纤纤玉手，抚过陆念离头顶。

那一瞬，陆念离只觉得灵魂都完全通透了，彻底感觉不到肉身的存在，仿佛已身化于天地的一部分。

甚至脑海中所有的记忆都在此刻渐渐淡去。

到最后，他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他在迷惘中飘荡，化作了宇宙大道的一部分，女仙的身影渐渐模糊，道场也消失了。

化为大道一部分的他在无尽宇宙虚空中飘荡。

这片宇宙绝大部分时候都是黑暗的，偶尔才会有生命气息一闪而逝，又泯灭于时空之中。

他见识到了大道之下的沧海桑田，缘起缘灭。

无数生命的诞生与消逝皆只在一瞬之间。

他就这么飘荡着。

不计岁月。

直到他对世间种种、万事万物都了然无趣，想要彻底归于大道时，脑海中终于泛起一丝清明。

旋即猛然清醒。

“呼！呼！呼！”

清醒的陆念离大口喘着粗气，心有余悸，此前经历的一切在脑海中回荡，又渐渐变得模糊。

“仙路之上，真的还有一个世界？”

“仙界真的存在？”

仙人抚顶感悟到的那个世界太真实了，让他回归现实了还忍不住去思考。

“窥得一线长生缘，登仙之路迷雾开。”

“缘呢？”

陆念离细细感悟。

脑海中再度浮现出女仙抚过他头顶的画面，体内完整的万古自在无上道法在此刻轰鸣。

第一页书经上记录的玄奥字符自书页中飞出，尽数汇聚，继而散成了金色的粉末。

最终金色粉末凝聚成一只画笔，落入陆念离手中。

书页则变得空白，亦悬浮在他身前。

“这……”陆念离若有所思，“是让我自己定义无上道法的力量吗？”

这一刻，他仿佛有些明白无上道法的含义了。

既名万古自在，那无上道法就不该是被定死的内容，而是继承者让它变成什么样，它就会成为什么样。

唯有如此，适应自身，万古自在无上道法的力量才能真正的发挥出来。

陆念离握住金色画笔，闭上双眼，点在空白书页上，由心而动。

一笔一画，勾勒出他所想的内容。

画出他所想的力量。

画上呈现的是一个身着绿袍的温柔女子，全身上下泛滥着无穷无尽的生命灵力。

女子自书页中走出，轻轻抚慰他的脸颊。

在女子的抚慰下，陆念离脑海中的杂念尽数散去，灵魂力量也完全恢复。

“成了！”

陆念离一喜，女子身影倏地消散，又重新回归于书页中。

他创造的是修复的力量。

只要不被一击致命，便可以一直修复，甚至连自身大道与神魂燃烧都能修复。

这便是万古自在无上道法的玄妙之处。

宇宙万物，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束缚它，除了传承者本身。

不仅如此，真正掌握一页书经的力量后，陆念离也感应到一个遥远的世界。

他似乎看到了，那条在无尽虚空中被截断的登仙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