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静淑迟疑了下,道:“一个多亿的流水。”
这只是短短的三个月的账单流水,除去水电之外的费用,一个只是用于“教书育人”的学院,竟然还会产生这么一大笔的流水账单。
又不是什么公司,只是一个很小,又破的学院而已。
何自云突然笑了一声,他好整以暇的望着杨静淑道:
“杨小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杨静淑被他突如其来的笑声笑的一脸莫名,但还是思考似的回应:
“账单有问题?我和方冉在怀疑丰泽的校长很可能还有另一份产业。”
是那种很阴暗的产业也说不定。
何自云学着杨静淑那样敲了敲桌面,指节扣在桌面上的声音很清脆,他就这么看着杨静淑,懒懒道:
“不,这意味着很多钱。”
杨静淑:“……”
她愣了几秒,说:“什么?”
何自云:“表面的账单流水只是给来检查的人看的,杨小姐,你想想,一份用来给检查人看的账单流水都这么高,那么实际上的呢?”
青年一向不吝啬于将是所有人想的更为阴暗,他微笑道:
“这说明,丰泽的校长会赚到非常多的钱,非常非常多的钱。”
人在赚到钱后会做什么?大肆购买奢侈品?还是挥金如土酒池肉林?
不,这些都会有,但最后的目的却大差不差。
“赚钱,赚更多的钱,一辈子花都花不完的钱。”
何自云轻声道,语气温和柔善,那双眼睛在烛光下泛着剔透的亮光,异常漂亮,却又让杨静淑看的不自觉发冷。
杨静淑没忍住开口:“不一定吧,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如果说这个校长是那种纯粹善良的性格,那我倒是会附和你一句。”
对于杨静淑的话,何自云眉目浅浅的垂眸:
“可惜他不是,所以我就更倾向于我的猜测。”
说猜测只是表面上的美化罢了。
作为从「惩罚室」一日游出来的何自云,完完全全不会否认自己的猜测。
丰泽的校长但凡有一丁点的“善良”,他都不可能放任教官们对于学生肆无忌惮的辱骂打压,甚至还有轮/*这种所谓的“矫正性向”办法出现……
杨静淑沉默不语。
她望着眼前的蜡烛,视线从蜡烛闪烁的烛光上一寸寸移动,最后定格在桌面上滴下来的烛泪上。
“我不理解。”
杨静淑轻声道:“我真的不理解,为什么有些人,总把钱看的那么重……”
重的超出预计,重的超出人的性命,重的,连作为人的良知都可以随意抛弃……
杨静淑自从恢复记忆就在想这件事,想的神经隐隐作痛,想的无法正常去处理平常的事。
“不理解?”
何自云望着杨静淑垂下的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