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珠委屈：“我没有哇，我就今天给你发了一张自拍，那个也是不干净的吗？”

顾商：“……那倒不是。”

男人沉着脸补充：“但你最好也别到处乱发，如果你实在想分享，可以发给我。”

虽然他对看别人的自拍没什么兴趣，但与其让少年傻乎乎地发给别人，那还是发给自己人好了。起码他不会有那种对别人的外貌评头论足的恶趣味，也不会大肆转发到乱七八糟的群里去。

季明珠乖乖点头：“好的！那我拍好的照片就都发给老……顾总！”

顾商：“……”

不知为何，“顾总”这个平平无奇的称呼，由季明珠喊出来就让他很火大。

往常他出现这么火大的情绪波动，基本上都是因为员工交接亦或者研究不利，导致工作失误出现大额亏损……说人话就是——丢了至少一个亿。

丢了至少一个亿，他才会如此盛怒。

可是现在也没丢钱，也找不到理由发火，男人脸色青红转变，表情微微扭曲。

顾商不悦地看了眼中央空调，暗忖是不是雪种不够了，他怎么一直冒汗？

电话刚修好，现在空调也要换了吗？

不应当，他办公室的东西质量按道理没那么差才对，下午还是喊公司里的维修员上来查看一番吧。

亦或者天气愈发燥热，他最近又因为总是床位被娇气包霸占，导致贪睡弯起，一连许多天都没有晨起锻炼了。

锻炼量不够就会让人胡思乱想，心情变差。

顾商心不在焉地想着，自己应该是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来好好出场大汗了。运动能让心情变好，也能抛却许多没用的念头。

多余的精力无处发泄，可不就是容易自寻烦恼。

顾商默默给自己制定了加训的计划，脸上的表情才缓和一些：“说到底为什么你突然喜欢拍照了？”

该不会又是哪个不长眼的诱导他家小孩，对娇气包说了些混账话吧。

闻言，少年面色一赧，脸上浮现少许羞怯的神态。

顾商一怔，刚压抑下去的情绪又开始翻涌，还真是？不会又是那个许桐吧？

“这是许桐告诉我的。”少年道。

还不及男人发作，少年白皙的脸颊又泛起一丝微红，艳若春花秋月：“嗯，他说……别人跟我用微信聊天的时候，看不见我的脸。所以如果我能用一张好看的自拍做头像的话，对方跟我聊天就会想到我的样子，就会时时刻刻都想着我了……”

少年一边说着，感到很难为情似的扑闪了一下眼帘，又抬起来看他。

上挑的桃花眼像是自带了电流的小钩子，隔着空气就把人给电得酥酥麻麻的。

少年这种含羞带怯的情态，几乎明白清晰地把他是为了谁而这样做的给写在脸上了。

顾商：“。”

沉默良久，男人才蜷起掌抵在唇前咳了一声，别开视线：“随你吧。”

……真是幼稚，果然是小孩子，居然还信这些。

他视频会议开得多了去了，大家的头像都是他们本人的照片。

顾商跟部门几个秃头骨干对视了数年，也没见生出多少感情啊，可见这个说法并不靠谱。

不过看在少年是为了他的份上……就算是演戏，那也是为了他而演的，所以本质上也还是为了他，他就勉强不泼冷水了吧。

少年性子单纯，别人说什么都相信。

还好是遇上了他，若是娇气包落在任何一家别的士族名门里，恐怕都要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顾商肃穆着脸，解释道：“我不让你发给别人不是小气什么的，只是现在外面坏人很多，会利用别人的照片去做很多坏事。比如什么用脸盗刷卡，把你的钱都花光了，亦或者用你的照片去不正规的网站贷款……总之后患无穷。外面的人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发给我，起码我不会存心害你。”

季明珠虽然并没有发照片给别人的想法，但听见老公这样说还是有些胆寒。

太可怕了，老公赚钱那么辛苦，自己千万不能给他拖后腿。

娇气包坚定握拳，脆声：“放心吧顾总，保证完成任务！”

顾商：“……嗯。”

…………妈的，民政局为什么明天不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