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商喉结轻轻滚了滚,半晌才应声:“嗯。”
季明珠这才抬起头,脸上的春潮未褪,眼睛雾蒙蒙的:“那、那我先走了,水果要吃完,不能浪费哦。”
说完,少年就有些笨拙地站起身,逃难似的躲出去了。
被留下来的男人怔愣了半晌才赤着耳根沉默地将老婆给削的水果吃完。
吃完把嘴一抹,顾商恍然惊觉——糟糕,好不容易把娇气包给拐进书房,结果他又忘记要立规矩了!!
……不仅没立不说,还反倒被娇气包套了个要求。
以后他亲自己的老婆还要打报告做申请,何等荒谬。
顾商沉着脸,复盘自己一败涂地的主权保卫战,最后决定——还是视情况而定!
假如娇气包乖的话,那他就遵守一下。
但如果娇气包还是不乖,那就不能怪他动嘴了。
还是那句话,反正婚内亲嘴他也没处告状去,这合情又合法。
男人霸道了拿定了主意后又环视了一圈书房,脸皮微烫,说好的书房重地,结果竟然被他拿来干这种事了。
上头感退却,警醒的信号又敲响了警钟。
顾商想了想,差人上来把自己书桌正面对的书架挪了挪位置,清空出了一块无比显眼的抬头空缺。
陈伯觉得奇怪,自己在这主事这么长时间,很少见少爷改变房间的格局,今天这是怎么了?如此大动干戈。
莫非是少爷发现自己纵容少夫人吃掉了最后一颗水蜜桃的事情,所以故意找事情给他老人家干?
陈伯有些心虚,站得直直板板地问道:“少爷,您这是要给书房添置什么新东西吗,为什么要清出这里?”
顾商头也不偏一下,深邃的眼眸就盯着下人们忙里忙外,心里才稍微安定下来。
他道:“对,我订了一块牌匾,大概明天就能送到吧。你到时候签收了就顺便帮我找人挂上去……就挂在那个最醒目的架子上。”
知道和自己无关,陈伯才重新挂起和蔼的笑:“好的,谨遵您的吩咐。”
等到万事俱备,只剩正在路上的那块“克己复礼”,顾商才终于勉强满意了下来。
等到牌匾挂上去,以后娇气包再进来,他就按照之前所想的那样,猛看这块位置醒目的牌匾,绝不会再被扰乱心神。
工作处理得差不多了,事情也安排妥当,顾商看了眼时间。
时间掐得刚刚好,离睡前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正好适合去锻炼一下然后冲个澡睡觉。
最近自己实在太荒废锻炼了,所以才会心神不宁容易想东想西。多余的精力只要去健身房发泄掉,就会恢复往日那个头脑清明的自己了。
顾商换了一身专业的黑色健身服,在脖子上搭了个材质柔软的吸汗毛巾,就径直往二楼的健身房走去。
可男人走到健身房门前,却见门缝底下透有灯光。
男人眼神一凛,脑子里瞬间飘过无数种可能。
有外人侵入顾宅?
不可能,顾宅的警戒系统很完善,家宅眼线也很多,外人绝不可能在没有任何风吹草动的情况下进到顾宅来。
那就是自己人在里面?
这个时间,应该也不会有佣人在里面打扫。
季明珠……根本就是个小懒猪,一身软乎乎的小肉,跟个糯米团子一样,更不可能会来锻炼。
顾商沉着脸,倏地拧开把手推门而入——
正趴在健身球上的糯米团子愣愣地回眸,脸上泛着运动后的健康红晕,声音甜甜的又忘了改正称呼:“老公!好巧哦,你也来啦!”
顾商:“?”
娇气包已经邪门到掌握了读心术了吗,怎么这都能黏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