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商一怔，腿上颠小孩的动作都停下了。
心揪成一团。
怎么这么乖啊……乖得让他难受。
这还不如刚刚那样任性地不理他呢，瞪他，对他生气也可以。他愿意为自己不成熟的行为道歉，只要季明珠以后乖乖的不再看那些狐狸精，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追究了。
谁让他比娇气包大那么多呢。
小孩子不成熟是正常的，但是他已经是经历了许多事情的大人了，不该跟他一样幼稚，这点确实是自己的不好。
他可以道歉，然后慢慢的哄他、教他。
愤怒退却后的愧疚感返上来了，偏偏娇气包却变得这么乖……顾商更觉得自己不是人了。
季明珠轻轻吸了一下鼻子，用有点湿湿的脸颊温顺地蹭了蹭男人，轻声说道：“我没有想看他们，真的。这是别人给我推的，不是我主动加的，说是他们的朋友圈都很有意思。所以我才看了看，他们确实是挺厉害的，我觉得有用的东西有很多，所以我不想删。但我不是想看那些……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呢？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我就是难过你打我屁股……我爹都没打过我屁股。”
他罪不至此吧。
谁知顾商一听，更难受了。
季明珠的爹……说的是那个家暴男吗？
顾商初次了解这些，还是通过冷冰冰的文字，心里并未有太大的感触。但是今晚自己对小孩动了一次手，就已经愧疚得受不了了。谁能这么狠心地打这么乖的小孩啊，那些家暴的人是没有心吗？
顾商一想到娇气包可能就是以往受的苦太多，所以才养成这么乖的性格，突然就觉得娇气包再任性一些也可以了。
自己刚刚动手……会不会勾起小孩不太好的回忆？
顾商这辈子不欠任何人，只有季明珠，他给的越多，反而越觉得亏欠他。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顾商深吸口气，声音低哑：“对不起，宝宝，以后不这样凶你了。对不起，老公不是故意的。”
男人又轻轻颠了颠眼睛湿漉漉的少年。
季明珠轻轻嘶了一下，委屈地抬眼：“那我们互相原谅，好吗？”
顾商心都软成一片了。
委屈成这样了，还跟他说互相原谅呢。
他点点头，哪敢不答应：“好。”
少年立刻提出要求：“那你不可以再抖腿了好吗？”
顾商：“…………”
不是，是他想抖的吗？
他这明明是模拟大人哄小孩啊，又不是平时就有抖腿的陋习。
顾商尴尬地停下动作：“哦，你不喜欢啊。”
季明珠摇摇头：“不是，但是老公你这样抖，我屁股有点痛。”
男人一听，眉头立刻就蹙起来了：“真的假的，我看看。”
季明珠害羞地抓住他的胳膊，小声道：“不要了……灯好亮，我不想……”
顾商不解：“灯不亮我怎么看得清楚？不许胡闹，给我看看。”
季明珠又羞又急，他就是不想顾商看清啊！
那在大宁朝就算行房事，都最多只点一两根朦朦胧胧的蜡烛的，影影绰绰，其实看不清啥，最多够解清衣服。但是这里电灯这么明亮，季明珠可不好意思。
他刚刚被打屁股哭得那么委屈，其实有一半就是因为羞的。
可顾商却不顾少年阻拦，镇压季明珠跟镇压小奶猫一样轻松，拿来了芦荟胶再次扒下少年的裤子仔细看。
但这回却没有旖旎的心思，顾商用指腹刮了一层冰凉的芦荟胶，轻轻在淡粉泛红的地方细细涂抹了上去，涂完还稍稍用了点力道揉散它。
顾商只觉自己按进了一块冰冰软软的小麻薯团子里，滑滑嫩嫩的。
顾商呼吸急促，只觉得好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奶味。
鼻腔呼出来的气息都是滚烫的，顾商用空余的手扯了扯领口，露出大半截锁骨：“季明珠，你屁股上抹了东西吗？怎么……”
怎么香香的，草。
季明珠揪紧被角，紧张兮兮道：“你说不喜欢宝宝霜的味道，我怕浪费，就抹屁屁上了……宝宝霜真的好用的，我还拿来抹了手和脚后跟，很润。”
顾商倒吸一口气，半晌说不出话来。
妈的，怪不得他说这屁股这么滑嫩，没用力的打几下就有掌印了，原来天天都用宝宝霜爱护过的。
他这波愧疚得有点冤。
季明珠是趴在顾商的腿上的，倏地感觉怪怪的。
季明珠今晚已经够委屈的了，现在一点委屈也不想受，趁着老公疼他立刻娇滴滴地抱怨：“老公你的皮带又硌到我了，你就不能脱掉吗？”
说完他突然反应过来。
不对啊，现在顾商明明都洗了澡穿上睡袍了，哪来的皮带？
顾商：“……”
顾商：“忍一忍……”
季明珠突然也尴尬了，耳朵热热的，怯生生：“老、老公……”
顾商耳朵也红了，声厉内荏道：“忍一忍！”
季明珠干巴巴的转了回去，也不敢戳破，乖乖的哦了一声：“那、那皮带快点安静哦，我们要休息了。”
顾商：“…………”
妈的忍不了了。
顾商把芦荟胶一放，暴戾地压上白白软软的糯米团子——当然小心地避开了受到重创的布丁屁屁。
“宝宝。”男人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少年薄嫩的耳垂上，声音是含着隐忍的痛苦：“我不打你了，但是你今天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是不是该换一种惩罚了？”
毕竟谁家的惩罚仅仅只是揍三下屁屁就完事的？
惩罚因为少年的哭唧唧而中断，总得换一个吧。
顾商俨然已经将那点愧疚给短暂地抛到九霄云外了，灼热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季明珠，像一只凶猛的饿狼看见了肉质鲜美的小兔子，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垂涎了。
季明珠有点害怕。
呜呜，嬷嬷明明没说过……
老公是不是营养过盛了？
（审核先生求求你了，真的没什么啊QAQ改得很崩溃你放过我吧）
季明珠又想哭了，眼眶刚刚润湿，一个安抚的吻就印了上来。
“嘘——别哭。”男人低哑的声音耐心地哄着他：“宝宝别哭，眼睛会坏掉的。”
一个炙热的吻又落到了少年的侧颈，恶魔般诱哄人的声音又响起：“宝宝不哭，老公不会欺负你的，不要害怕。”
顾商吻他，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别怕，我今天不会欺负你。只是小小的惩罚……而且我们结婚了，对不对，这是正常的。”
“宝宝，把腿张开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