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内一片寂静,两个男人在默默喝茶,都不再开口。
徐永铭脸上的表情放松而闲适,似乎真是为了品茶而来。而赵通则脸上云淡风轻,其实心里在飞快思索要怎么说服他。
都是在商场混了多年的老人精,就算彼此心里已经把对方骂成狗,但表面还是维持着和谐。
片刻后,赵通叹气道:“徐先生,说到底这个事跟我没有多少关系,我只是看不得我爱人这些年被思念和愧疚折磨,才想为她做点事。既然徐先生对我们还有误会,那还是让我爱人自个儿来跟你们商量吧。”
“不用了,赵先生,我们没必要再浪费彼此的时间。你对我们家的情况很清楚,想必早已查过。小白这个孩子从进入我们家门,就是我们徐家的人了。我们家的孩子不缺钱,也不缺廉价又虚伪的母爱和亲情。”
“咱们都是商人,都很清楚对于一个没有养过、没有感情的孩子来说,无利不起早才是你们真正的目的。不管你们是什么理由,我们都不会答应。如果你们真是为孩子着想,就不应该再厚着脸皮打扰她的平静生活。”
这话说得够难听,赵通涵养再好也绷不住了。他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出了茶室,外头华灯初上,天气有些雾蒙蒙的,就像给这座城市蒙上一层灰。
赵通点了一根烟,静静看着车来车往,眼神里透出一丝阴鸷。
他盯着路灯投下的光晕,扯着嘴角笑了笑:“小白啊,咱们又要见面了。”
......
夜里一群警员又加班到深夜,宋文略从外头回来,看到徐小白还没走,随口问道:“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差不多要走了。”
徐小白没好意思说自己特意在等他,他前天外出去省厅那边办事,她知道他每次回来必定要先回办公室处理积压的工作,便磨磨蹭蹭在这里等他。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见见他。
本来她之前还担心两人谈办公室恋情,天天见面会腻歪,真在一起后她才发现自己想多了。
工作很忙,能凑一起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多少,更别提正儿八经谈恋爱。
宋文略端起杯子,发现杯子里的茶水还是温热的,他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这傻姑娘估计隔一会儿就要换一次茶水,让茶汤一直保持着温热的状态等他。
宋文略喝了茶,走到徐小白的办公桌边伸手将她拉起来,一把抱住她。
徐小白被吓了一大跳,赶紧推他:“这是办公室。”
万一被人撞见怎么得了?
而且他一贯公私分明,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实在是让她吃惊。
宋文略把脑袋搁在她肩膀处,道:“好累,让我抱一会儿。”
徐小白看他高大的身形为了屈就自己的身高,不得不半蹲,膝盖弯曲,忍不住掐了他一把:“你现在这样不是更累?”
宋文略的脸侧向她的颈部,突然张口在她颈侧咬了一口。
徐小白快要被他吓死,迅速推开他,又被他捞回去抱住。
她羞恼地掐他:“你别作妖!看到墙上的警徽没有?要有敬畏之心!”
宋文略轻笑一声。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他为了这颗警徽风里来雨里去近十年,奉献了最宝贵的青春年华,流血又流汗。若是警徽有情义,该是对他好不容易能脱单,持乐见其成的态度。
宋文略松开徐小白,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脸上、唇上。
在徐小白连掐带拧、恼羞成怒时,他终于恋恋不舍地停下来。
宋文略轻轻喘息,抱着她轻声问道:“等会儿去我家?”
徐小白哼了一声:“为什么不是你去我家?”
他轻笑道:“你愿意么?如果愿意,我就算拼着挨一顿打也要去,等会儿就可以买礼品拎过去会会老丈人和丈母娘。”
徐小白脸红了:“你脸皮真厚,别乱认亲戚!”
宋文略松开她,将桌面摊着的资料大致浏览一遍,发现没有特别紧急待处理的,便拎了车钥匙,道:“走吧,回家。”
路上,宋文略一手开车,一手伸过去副驾拉住徐小白的左手,细细摩挲她的指尖。
徐小白想挣开,虽然两人已经有了最亲密关系,但她还是不太习惯离开他家之外的亲密。
宋文略道:“小白,以后不用给我泡茶,这些活我可以自己来。”
徐小白侧头看他一眼,轻声道:“你工作辛苦,对我又这么好,我也想对你好一点。”
尤其是在两人确定关系后,她更心疼他连轴转。她无法帮他分担更多,只能尽自己所能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