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晓亮遇害的案子48小时后就告破了,据郑晓亮的女友程颖所述,他们两人在一起已经三年多。
郑晓亮比程颖高一届,在迎新仪式上,郑晓亮作为大二师兄接了新来的师妹程颖,就此结缘。
甜蜜的恋情过后,迎来了现实的考验。郑晓亮留校任教,他自然也希望程颖能留在本市就业。但程颖是家里独女,她父母早就帮她谋好一份国企的工作,盼着她能回家。
两人因为这事多次争执,都觉得对方不爱自己,不肯迁就自己。
那夜两人相约在酒店,照例大吵一顿,谁也说服不了谁。
程颖气哭了,抹着泪离开。
郑晓亮也失落无比,他不可能随程颖回她的家乡,那像什么话?显得他像上门女婿。
郑晓亮心情恶劣,他烦躁地站在窗口处抽烟,随手将烟头往楼下扔。
刚巧六楼入住的房客也在窗口处探头往外看,被还没熄灭的烟头烫了一下,两人隔空吵了几句。
两个男人都不肯退让,后来六楼房客跑到七楼跟郑晓亮吵了起来,进而发展成厮打。
原本只要道歉或者找客房服务部调解就能解决的事,就这么发展得不可收拾。
郑晓亮情绪激愤之下,随口骂了几句粗话,含妈量极高。
偏巧那天是六楼房客的母亲的忌日,他年少丧母,对母亲有着深厚的感情,最受不了别人说他母亲半句不对。
他觉得明明是郑晓亮有错在先,不但不认错,还要问候他妈,简直欺人太甚!
他当即就发狂了,随手抽过毛巾勒住郑晓亮的脖子,疯了一般不断收紧。
郑晓亮昏迷过去后,他还不解气,掏出随身携带的瑞士小刀接连猛刺郑晓亮。
直到郑晓亮倒在血泊中再也没有气息,男人才如梦初醒。
他吓坏了,先用郑晓亮的手指摁开手机,找到工作群发微信请假。他又偷偷溜下楼跟清洁工要了一个装垃圾的大胶袋,将郑晓亮套进去,塞在床斗里。
随后他仔细擦拭了现场,将自己的指纹、鞋印等抹去,带着郑晓亮的手机退房,仓皇而逃。
程颖不知道郑晓亮已经遇害,郑晓亮不联系她,她是从其他同学嘴里才知道郑晓亮请了十几天假。
她又伤心又气愤,以为郑晓亮跟她冷战,索性也不主动联系她。
如果不是警方通知,她压根不知道前几天还活生生的人,如今已经跟她阴阳相隔。
案子告破,没有多少悬念,一场斗气毁了两个年轻人的大好前程和人生,难免让人唏嘘。
徐小白和彭青也被允许转移回蓝珠市,她的母亲林玉秋已经盼得脖子都长了。
徐小白在蓝珠市二院静养,那天裴麟和陈玉如同时过去探望她,她就知道要完蛋,这只大狗子把陈玉如这颗大白菜啃了。
彼时几个人都在,徐小白的脸色非常难看,但还是强迫自己压抑着脾气。
她让宋文略和陈玉如先出去,宋文略欲言又止,在她的目光示意下,还是走了出去。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户投进来,在徐小白苍白的脸上落下大大小小的光圈。
她盯着裴麟问:“你跟玉如在一起?”
裴麟点头:“是。”
徐小白气得两手都微微颤抖,嘶哑着嗓子喊道:“裴麟,你不能这样!”
那一瞬间她真的有一种冲动,想拿床头柜上的瓷杯砸死这个狗男人。
陈玉如是什么性子她很清楚,那就是一个呆子,对待感情认真又固执。
如果不是爱惨了,陈玉如不会跟他这种人在一起,更不会跟他发展这么快。遇上心思曲折如羊肠小道的裴麟,陈玉如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徐小白不信裴麟对陈玉如没有过耍心机,这两人之间的发展绝对是他把控着节奏,说不定每一步都在他的计算之中,陈玉如不是他的对手。
一旦他像上次对待程小婉那样翻脸,陈玉如会很惨。
面对徐小白的质问,裴麟苦笑道:“小白,如果我说我是认真的,你信吗?”
徐小白气坏了:“就算你是认真的,那又怎样?裴麟,你扪心自问,你跟她在一起能给她幸福吗?”
裴麟的父母之间根本不是健康的、正常的婚姻状态,他们就像是完美婚姻的道具,每天尽职尽责演着自己的角色。
这一切瞒得过外人,却瞒不住相识多年的徐小白。
裴麟作为一个连自己都没有享受过幸福的人,他怎么会有多余的能量分给别人?
没有见识过和谐婚姻、幸福家庭的人,他怎么会无师自通去经营出这样的家庭?
父母的言传身教,对孩子的耳濡目染,都有着巨大影响。裴麟对婚姻、对伴侣的态度,大概率是从父母那里学到的。
他的父母相处成那样让人窒息的状态,他要跳出原生家庭的怪圈就需要付出更多难以想象的艰辛努力。
他必须打破他从小到大的认知,重建对婚姻、伴侣的态度和观念,才有可能学会善待伴侣、经营婚姻,不然他只会重复父母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