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是这样丑陋恐怖的脸庞。

从前看着她那些惊艳无比，挪不开眼珠子的眼光，现在连正视她都不敢了！这种落差，让邓月锦仿佛从天堂一瞬间落到地狱。

自离开明曦的椒兰殿后，刘彻这几天都没有再踏入后宫一步。

明曦算了算，她来到这里居然才一个多月，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伺候明曦的小宫女跑得飞快，上气不接下气地进来跟明曦禀报刚刚听到的大事：“娘娘，听说陛下派去埋伏的三十万大军被匈奴发现了，原本匈奴距马邑城只有一百里，偏偏那匈奴单于起了疑，抓到了马邑城的一个尉史，那个尉史将我汉军的埋伏地点告知了匈奴。”

明曦并不意外，匈奴要是这么容易上钩，也不用等到现在了。

明曦好奇地问道：“那现在怎么样了？”

三十万大军埋伏没结果，还和匈奴彻底撕破了脸，现在压力给到刘彻这边了。

大概没想到明曦会是这么一副态度，小宫女愣了愣，才回答道：“匈奴单于断绝与大汉的和亲关系，朝野上下都对此非议不休。今天下了朝后，陛下就被太皇太后叫过去了，一直到现在都未出建章宫。”

建章宫里，太皇太后直喊头痛，宣了两回太医令，好不容易才在宫女的搀扶下起身出来，看见殿中神色淡然的刘彻又是心口一窒。

“你好糊涂啊！”太皇太后愤怒无奈地拄着拐杖重重地敲掷着地面。

刘彻下朝后就过来了，身上还穿着冕服，冠前十二旒静静地垂着，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层阴影中。

“祖母。”刘彻缓缓开口道。

太皇太后微微一怔，随即便坐下冷笑道：“陛下真是出息了，不动声色调动三十万大军，结果如何？匈奴断绝和亲关系，陛下满意了？”

太皇太后气得头都晕了，眼睛微微阖上，旁边的宫女便连忙上去轻轻地揉按着。

好一会太皇太后才睁开眼睛，挥开宫女，怒瞪着刘彻。

“祖母，孙儿确实满意。”刘彻低笑。

太皇太后胸脯起伏，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刘彻目光灼灼锋利，丝毫没有为三十万大军无功而返感到失望，反而语气霸道地朗声道：“往后我大汉的女子，再也不用去和亲了！”

太皇太后几乎要晕过去了，忍不住起身怒声道：“刘彻！”

但从前看着温良恭俭的孩子，已经不再惧怕她的威严了。刘彻淡淡和她直视，目光没有丝毫躲闪。

好半天，太皇太后才在刘彻的目光中，重新缓缓坐下，叹了口气，语气艰涩道：“陛下可曾想过，一旦匈奴发兵，不知又有多少百姓要受苦受难？”

“这天下要死多少人？”太皇太后微微闭了闭眼睛，语气沉沉。

刘彻毫无波澜地淡淡道：“祖母此言差矣，哪怕国家不打仗，依旧有天灾，总会死人的。”

“那些为大汉和亲的女子，她们就不受苦受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