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又被抬进大殿之中,众人再次哗然。
她们都知道江家的这位小公子,当初九公主抢婚事件将江城的名字吵得沸沸扬扬。
她们也知道,这位小公子是个万中无一的美男子。
可如今,这抬到大殿上来的是谁?
身上盖的严严实实,但那张脸上疤痕如蜈蚣,着实骇人。
又见他昏迷不醒,面色惨白,这般惨状,谁敢说这是江家的小公子?是九公主不顾名声也要抢去的男人?
下人将江澄放在江英身侧,弯腰退开。
虽然江澄今日仍然没有醒,脸色依然惨白,可气色比昨日还算好了不少。
“我可怜的儿……”
江英悲怆,又唤江玉芙:“玉芙,给你弟弟将上衣脱下。”
江玉芙上前掀开棉被,昨日江澄穿着囚服,现在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棉布衣。
她伸手便去解开衣绳,众人东张西望,不知这一幕是什么意思。
女帝蹙眉,“江爱卿这是何意?”
江玉芙已经将江澄衣服解开,敞露整个上半身,上面是各种刑具的印记,刀伤鞭痕纵横交错,还有各种粉末药剂残留在新老交叠的伤口上。
看着很是恐怖。
以前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的文官甚至低声惊呼。
江英抬头看看上方的女帝,又环视满朝文武。
“陛下,各位,这是在下最小的儿子江澄,被九公主休弃,又被抓入刑部大牢严刑逼供——”
李尚书急忙道:“江大人,在下一切都是按程序行事!”
“请问李大人,我儿江澄被你这般折磨可有供出一二?”
李尚书语塞,没啥底气的低声道:“没有……”
江英厉声道:“自然没有!我江家一心为国,铁骨铮铮,怎可能因为你的严刑逼供就改变初衷!”
李尚书觉得被江英狠狠的扇了一巴掌,面皮发红,诺诺不言。
女帝坐在高台之上,也有些不是滋味,这话是护国将军对着李尚书说的,却又好像是对着她说的。
“陛下请看,我儿江澄遍体鳞伤,生死难料!我江家声誉名声皆已粉碎!李大人,你动我儿之时可有想到他是我江英之子?”
李尚书:“这……”
“你自然知道!只不过我江英老了不中用了,连自己的儿子都护不住,所以你对他可是半点不留情,怕是想折磨死他之后将我们江家所有人全都拉入大牢!”
江英声音高亢激昂,横眉怒目,吓得旁边站着的官员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
李尚书只觉得脑瓜子嗡嗡作响,只觉得一顶大帽子从天而降压的她喘不过气,却又好像……没什么错。
“将军冤枉在下了,在下不过是秉公处事……”
江英却不管她,伸手开始脱自己身上的官服,高声道:“动我江家子嗣,与动我江家门面有何两异!打在我儿身上与打在我脸上并无区别!我还有什么脸面留在这朝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