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茵茵诧异地睁开水润润的眸子,一下撞上王远讥讽的眼神!
他看着她犹如猎豹盯着一只小小的乳羊,目光里极具侵略性!
“怎么不装醉了?”
肖茵茵眼睛一睁,惊诧的神情在她眼中一闪而逝,他怎么知道自己装醉的?
“我就知道!”男人如同会读心术般猜透了她的心思。
肖茵茵眼睛睁得更大了,“你?你不是人!”
“嗯?还想试试?”
“啊!不不不不!”
她慌乱地拒绝,现在的身心己经没有精力去追寻答案了,想到刚刚的事,她的嘴巴扁了扁开口带了哭音,
“你欺负人!呜…”
“你…”
王远想说:你先骗人!可看到女孩梨花带雨的模样,心软了软,出口的话变成解释,
“我只想告诉你,没有始乱终弃!”
他从肖茵茵身上下来,整了整衣服转身上了楼,不久浴室里传来哗哗地流水声!
别墅里很安静,复古座钟走锤的嗒嗒声清晰可闻。似乎觉的没了观众,眼泪认为哭泣没了意义,于是它自觉地转回眼眶!
良久,肖茵茵终于恢复力气。她坐起身,看着身上凌乱的衣服,只觉死里逃生,可回味一下又觉得畅然若失。
男色误人,古人诚不欺我,以她的自制力居然在他唇下挺不过一分钟,好险好险!
“居然看出我是装醉试探他,哎等等,看他的样子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肖茵茵朝楼上看了眼,自己刚刚的话好像是有些过份了,“始乱终弃”?!
“哎呀!我是抽风了吧!”
双手捂住羞红还未褪的脸,肖茵茵懊恼地躺倒在沙发上。
“没脸见人了呀!”
收拾起乱糟糟的心情,又收拾了满桌的残羹剩饭,把养在别墅花园里的鸡喂了,肖茵茵这才上楼休息。
拿了睡衣去浴室洗了澡,出来的时候她用毛巾揉着湿漉漉的长发,一歪头正巧看到书房的门没关!
想起刚刚自己过份的话和王远生气的背影,她还是决定和王远聊一聊!
肖茵茵推门进去,迎接她的却是男人冰冷的质问,“你来干什么?”
男人还是在书桌前,只不过这次不是捧着书在读,而是抱着笔记本电脑在办公。
“我,我来和你聊聊,顺便道个歉…”她的声音极低,甚至略带愧疚!
“不用,我没生气!”男人回答。
“噢,那就好!”
肖茵茵态度不明地应一声,他不承认就不承认吧!男人要面子,是死要面子!
“那我走了。”
“等等!”
男人突然叫住她,黑眸瞥她一眼招招手,“过来看看你的设计图。”
一听设计图肖茵茵一下来了兴致,她走近王远,身子直接靠在他的椅背上。
女人沐浴露的香味让王远吸了吸鼻子,身体的某处也有了异样。他向旁边靠了靠尽量拉开距离,以避免捎油之嫌!
肖茵茵有时是个工作狂,一看到设计图纸便什么都不在乎了。
她盯着屏幕一把抢过王远手里的鼠标来回翻看!
“对对对,这六张是我的!它们可都是我的心血!”
肖茵茵表情极度认真,这种状态感染了王远,也让他把注意力从女孩身上收回来!
“这里面哪一张是要用来参赛的?”
肖茵茵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用鼠标指向其中一张晚礼服的精绘图!
“这张!”
王远淡淡瞄一眼,又问,“你觉得这六张中它最好?”
“我觉得吧,它有点浮夸,走线太过随意,点缀也很平庸,就和最简单的泡泡袖礼服差不多,要说其它几张…”
突然肖茵茵的声音小了下去,她回头轻蔑地瞟了王远一眼,默默闭了嘴。一个门外汉和他说这么多有什么用?有这工夫明天请教一下李璞学长多好!
“怎么不说了?”
王远冷声问。
肖茵茵尬笑,“呵,没什么可说的!”
“哼!”
王远轻哼,嘴角露出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闲适地倚倒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开口,
“这几张图片没什么新意,虽然设计的很大胆也很前卫。可恰恰忽略了当下人的需求!就如同画向日葵的画家梵高。他的画生前没人看懂,而等到一画千金时人也不在了,你和他一样,为了梦想而活!”
“呃…”
肖茵茵的肩抖了抖,这话说得正中下怀!一语就点到她的心窝里!
“我…”
她想解释一下,可王远并不打算给她这个机会。
“你刚说的这套晚礼服,别以为我听出你在明贬暗夸!”
“我没有!”肖茵茵站不住了,回头否认!小脸气得涨红,大有受了冤屈的意思!
王远看着她,嘴角勾笑不急不缓,
“你勾出的线条很飘逸,点缀是古欧风的轻奢技法,你在炫技!”
肖茵茵眼睛一睁,心头有什么东西跳了下,心门打开满足而又欣喜的情绪涌出来!
天呀!居然有人懂,而且这个居然是王远!
“你,你,你不是不懂吗?”
王远冲她笑笑,避而不谈,又道,
“新人是怕的是自恃清高又好为人师,还有不博采众长,只会闭门造车!”
这是批评,肖茵茵听出来了。脸上直接带了情绪!
“哼!你最好不是胡说!”她指向其中一张夏款连衣裙,“过膝低领收腰放臀线,明明就是借鉴了市面上的最新款,色调纯黑禁欲风,你说没经验?”
“嗯。”王远点头,可随即摇头。
“你摇什么头?”肖茵茵不服,她要撼卫自己的设计稿,它们不容践踏!
“呵呵,友情提醒一下,现在市面上的新款都是去年其至前年的设计,它们不在设计最前沿,面且,你设计的这个尺寸如果穿在模特身上,怕是要走光了,这下也好,台上春光一片,保证你成设计界的笑话!”
“你!”
肖茵茵气得目眦欲裂,想打他,可理智还是让她回房间拿回皮尺,把初稿的尺寸量了又量,最后把数据在纸上一算,一下蔫了!
低领的晚礼服居然裁的少了一厘米!
这家伙的眼是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