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我是江南来的流民,到京城之前的记忆已经记不清了……但是这块玉佩我记得很清楚,从我很小的时候开始就一直戴在身上的。”
越馡猜到了什么,但是语气依旧很平淡没有什么起伏。其实,她这样说实话就已经表明了她的想法了……
当今陛下当初为了娶她可是给她安排了一个小官的嫡女这个身份,就是为了迎她入宫的时候少一些麻烦。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贵妃越馡是一位老县令的老来女,老县令是草根出身。
子嗣单薄,一生都在为了当地的百姓奔波劳累,那些年动乱不断。老县令的两个儿子都在抵御匪寇的时候离世了。
而贵妃越馡表面上的身份就是那位老县令仅剩的老来女,在皇帝微服私访的时候入了皇帝的眼,然后被收进了宫里。
老县令夫妇也因此得到了皇家的垂怜,辛苦了前半辈子,人生的最后几年反而得到了荣华富贵。
只是,老县令为国为民一辈子,就算手里有了皇帝的赏赐也只想在自己死前再为百姓多做一点事。
就是因为这个老县令的事迹太过于感人了,所以越馡当初作为一个小官之女才可以这么轻松的成为当时皇帝唯一的女人。
可是,现在越馡却告诉她,那些都是假的,都是皇帝当时为了给越馡造势捏造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老县令所以做的一切事无法质疑的,他那样的好人是真实存在的。
我曾在困难之际得到老县令的帮助才能安安稳活到今天,后来他们一家誓死抵御匪徒时是我冒险救了老县令一命。
就算没有陛下插手,老县令也要受我当养女……他与县令夫人这两位老人家这一辈子太苦了。
起初听到我要嫁的人是……他的时候,县令和夫人还很是唉声叹气了一番,虽然他们当时没有说什么,但是我也知道,他们是在担心我的未来。”
越馡说到这两个老人的时候,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张斯年也安静的听完以后,为自己刚才的怀疑表示了歉意。
紧接着他们就把话题转移到了这两块玉佩上……
“越夫人有所不知,此玉佩虽然样貌看着不是很特别。但是原材料却很特殊,制作艺法也很特别,绝对不可能有仿造的可能。
而这些玉佩至今为止也只做了三十块左右,是我沈家子弟身份的象征。每一代的玉佩上雕的花种类都不一样,这些花纹底下还雕了这个玉佩的主人在这一代的排序。
我手里的这一块是二……你手里的这一块则是六,并且我们的花纹都是一样的。如果这块玉佩真的是你的话,那我们可能同样都是张家子弟。
我们这一代的牌号六在录的主人是我五叔和五婶那当时还未出世的孩子……”
话说到这里张斯年就停住了,抬头看向越馡,眼底复杂的情绪里是毫不掩饰的心疼。
他们张家作为传承数百年的世家大族,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
见过的世面听过的故事太多了……当然不会像普通人家一样听到越馡是贵妃就以为她这些年过得有多好。
其实相反……
一个流民,无依无靠的流浪在民间的女孩,从这个没有任何助力甚至饭都吃不饱的程度到现在这个贵妃娘娘的位置……可想而知,她经历了多少苦难。
这才是亲人在遇到自己亲人时该有的第一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