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平来不及擦手,立刻俯身,把弟扶了起来,这是求人的好处。
“快起来弟,哥不收徒,别忘了哥还是徒弟……”
一时兴奋,路平感觉说走了嘴,想挽回已经来不及了。
“郝师傅多会儿下山,不行我拜他为师,咱们是师兄弟了,快告诉我,要不,我骑匹快马,上山去找他,两鞭子就到,就是,就是,就是上不去雕嘴崖。”
路哨善变,话说的响,身子却不动,在观察路平的动向。
“弟,哥有事求你,愿不愿意跟着哥干,弟要愿意,到时候哥领你上雕嘴崖!”
求人的心态,话就是多,路平说。
“快说,弟能干啥?”
路哨已等不及了,跟着干,跟着跟着不就是徒弟了嘛,再说了,他的本意就是跟着干,并不想当徒弟,并不想学医,那玩意太难了。
“好,我要把师傅的院子重新规制,盖一个像样点的诊所,这样咱们莲花村两个诊所,南北也对称。”
路平说着,伸手比划了一下。
“这个……这个我也是不会呀,有点难!”
路哨原以为跟着跑跑腿,打打杂呢,要搞工程,他暗自高兴,回话时故意有点犹豫。
“只要你请的动你家老爷子,老爷子一出手,万事大吉了。”
路平见路哨有点犯难,又说:“你放心,工钱可以日结,月结,半年结都可以,包括料钱和雇的人工费等,一句话,哥不缺钱。”
其实路哨早就想答应了,这次是东哥派他来的,临走东哥嘱咐又嘱咐,一定不要让路平怀疑,要拖,要动脑筋用计策。
路哨一边答应路平,一边心里狠狠地骂:“这他妈东哥太狠了,为了派我来当密探,真把我胳膊弄折了,妈的龟孙!”
路平见路哨面色不是很正常,便说:“你现在就回去,和我叔说好,把手头的活推推,我现在就要开工,这么说吧,明天开工最好。”
路哨见路平来正格的,立刻打起精神,说:“老爷子那边好说,我一句话的事,关键是……”
路哨说到关键是,没有往下说,伸出右手,用大拇指肚在食指肚和中指肚上来回搓,这是他们小哥们之间经常使用的招数,意思是得拿钱来,没钱,说什么都不新鲜。
路平也明白这个意思,问:“都下来投入得多少?”
路哨伸出了一个巴掌,比了一下。
路哨心想:“这废材哥还真是不懂,修屋盖房可不是小数目,最起码得十万二十万的,我给他来了个五十万,吓尿他。”
路平没言语。
路哨心里乐了,又在心里嘀咕:“你看看他家住的,全村最破的房子,刚刚学徒三年,下山就要盖诊所,也不撒泡尿照照,有钱吗你?要不是东哥有安排,谁还在这跟你废话呀谁还。”
“50万,好,我给你,不过,我有个条件,我得见我叔,我和他谈,谈妥了,50万立马到账!”
路平说话,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口气十分强硬。
路哨这个纳闷,不过得给哥个面子,说:“3天吧,3天后我领我爸来,一准!”
路平突然提高了声音,说:“我现在就要开工,还让我重复一遍吗?”
路哨愣住。
路哨被吓到了,这么大的事儿说干就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