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所的门打开，张霞走了出来，抖了抖身子，站在了门口。

顿时，呼喊声停止。

马队闪开了一条过道，走上前来的是赵阔。

危急时刻，没有客套话，赵阔直接进诊所。

诊所的诊椅上坐着刘芸，正在翻看一部医书，见赵阔进来，慢慢放下医书，看了一眼赵阔。

刘芸说：“事情我都知道了，这事和你们谁都没有关系，这事的全部责任都在我和我弟，你们回吧！”

赵阔说：“姐！你知道我弟刘广已经瘫在那了吗？你知道吗？”

刘芸不知道。

刘芸说：“我知道，他爱马胜过爱他自己，你们回吧！”

赵阔说：“我们不打不骂，只想求求路神医，死马当活马医，马要是能活了，我弟刘广什么事没有，就是比现在再厉害也没事，你不懂吗姐？”

刘芸深知这种关系，可是路平已经昏迷，累昏迷了都，不休息好怎么行？

刘芸说：“请别叫我姐，我是刘广的姐，不是你的姐，要叫，叫我刘芸。”

张霞听着不对劲儿，问：“孩子，怎么了你？”

刘芸摇摇头，强忍着，装作没有眼泪要流下来。

刘芸在心里狠狠骂自己：“脆弱！村干部怎么可以脆弱？”

赵阔看向张霞，说：“阿姨，你儿子在哪里？他为什么躲起来不见我们？”

张花说：“孩子，我说句实话吧，路平不是不出来见你，他是不能出来见你，听阿姨的，你们回吧，马死了也没办法，你们在这也太乱了。”

赵阔看着张花，问：“阿姨告诉我，路平在哪里？”

张花说：“我不能说啊，算我多嘴了。”

刘芸见事情要瞒不住了，还是找理由，说：“马已经死了这么久了，就是路平去也救不活，何必呢？”

赵阔听出了门道，急了，说：“姐，你是说我何必吗？死的是你们家马唉，不是我们家马，我这是为谁好？不是为了你和你弟你们家好吗？你怎么好坏不分，颠倒阴阳了？”

刘芸的淡定，或者说是表面的淡定，老想着把事情压下去，就是因为是她们家的马死了，被雷给劈死了，不牵扯其他家的事。

赵阔的心理，包括这些看热闹，不愿离去的人的心理，是一致的。

一个是人马有感情，对死去的马感到痛惜，刚才马的每一个不可能的动作都记忆犹新，还在欣赏和回味中，马就没了。

一个是对神医的信任和期待，定能把马医活，再次见证一个奇迹。

有怀疑的，更不愿离去，更想看到神医没那么神。

刘芸说：“其实我可以告诉你个好消息！”

赵阔瞪大了眼睛，喊：“有好消息，姐，我的亲姐，别卖关子，快说！”

刘芸起身，绕过桌角，让赵阔低头，耳语了几句。

赵阔听后，由惊喜变得震怒，又由震怒变回惊喜，最后面部表情定格在泄密的吃惊中。

刘芸摆手说：“你们都回吧，让外面的人散了吧，我们家的事，我自己处理。”

赵阔第一个带头，喊：“走走走，都走！散了，散了，告诉外面的人散了！”

呼啦吵一声，外面的大部分人都散了，因为赵阔骑着枣红马，带头走了，嘴里喊着去找他领钱，领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