铲车手臂举着铲斗伸出来,手臂上淤泥不间断滴落,铲斗里高高大大、长方形的一物,渐渐露出了真容。
一具发着金光的匣子。
远处能看清的,是一个匣子,淤泥的黑在剥落,发金光的地方,露出了金黄色,在太阳的余晖中,更加梦幻。
这一刻的出现并不意外,意外的是,出现了铲车的手臂,和铲斗里放着的一物。
“这是啥玩意?是路神医,还是枣红马坐在上面?”
“看啊,这铲车在淤泥里平走,果真不是淤泥给翻上来的,是铲车身子扎在淤泥窝里,想怎么踹咕怎么踹咕,根本不把淤泥当回事,玩呢!”
“发着光呢,是宝贝,宝贝匣子!”
“什么宝贝匣子,你没看见吗?两头有堵头,不是齐上齐下平的!”
“那是什么?”
“那是什么?”
张贵和张龙州争辩的几乎要打起来,偶尔的无忧也加入,发表自己的观点中,说上一句半句。
魏财安静地看着,举着望远镜看着,尽管心惊、心慌、心颤,也不明白那发光的匣子是啥?
几个女人,没在意举着的那物,在意的是铲斗下面的铲车,和铲车里开车的人。
都把惊喜压住,放在喉咙里,等着路平出现的那一刻,放飞。
放飞狂欢的心情。
可是,等待,等待。
等待的是铲车的移动。
平移,向着淤泥滩的边缘。
“看清了,看清了,铲斗里托着的,是一具,是一具棺材,金光闪闪的,金,金棺材!”
张龙州接过魏财递给他的望远镜,望远镜离眼睛还有几毫米的距离,开始嚷道。
李欣鑫的手机响了,她一看是金建峰所长打来的,立即接听。
金所命令她立即回所,今晚有任务。
无奈,李欣鑫不能和路平说句话,也不能知道路平的一切可能,她必须归队。
李欣鑫放下手机,看了一眼刘芸,把拜托刘芸的目光送过去,喊了一句:“都谁跟我回去?”
就好比,在戏台下看戏,正看到出彩的时候,谁都不愿意离去一样,没人回答她。
李欣鑫走向警车,拉开车门,上车。
随着警车的离去,余晖在渐渐散开,淡了下去。
铲车在淤泥里行走,像蜗牛一样地爬,显然不如在陆地上。
越慢越加深了怀疑,无论司机是路平还是枣红马,长时间憋在淤泥里,行吗?
但谁又没办法,上不了前,帮不上忙。
突然,铲车走过的地方,淤泥翻浆,立时,冒出枣红马的头来。
这可是一个小惊喜,因为来了一次小突然。
马头冒出来,晃了晃,好像甩了甩耳朵里的淤泥,头又扎了下去,紧接着,淤泥面又出现一个匣子,只出到了半截,也开始移动,和前一个匣子的方向一致。
变化最大的是,移动着的匣子,速度加快了。
这边看着的人,忽然明白过来,胡蝶梦第一个跑起来,向着要接近淤泥滩边的移动目标跑去。